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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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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嘛,我很樂意當小人的。」 「……」聽聽,這是堂堂征北王說的話嗎?他這人心性帶了點未泯童心,有時簡直是不可理喻。 聽著兩人對話聲漸行漸遠,拔都懶懶張開眼,波瀾下興的鳳眼教人讀不出思緒,大手輕輕碰觸主子方才所碰之處,痛苦的擰住眉,閉上眼。 *** 當日,璽.愛羅辛兒的死訊立即從邊關燒向韃靼大營。 旭兀術打著為太子復仇的口號,執兵符整頓統籌整個大軍。 璽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你真要我立即出兵?」世於將看著正貼心為他穿上盔甲的愛妻。 「對,而且要速戰速決,絕不能拖泥帶水。」她臉色深沉,濃眉緊攢。 「我麾下大將個個視死如歸,如今得知我死訊,就算不聽命於旭兀術,也必定會朝你猛攻。」 「我的愛妻可真是深得軍心呢。」他俯下身,在她唇邊偷了個吻。 「別鬧。」她反咬他一口,水亮黑眸直瞅著他。 「旭兀術會掌我的兵符,統合所有軍隊,他什麼爛招都使得出來,完全不管百姓死活,所以,你必須要一舉拿下他,待他死後再和我父汗議和。」 世於將輕掬她的手,湊在唇邊輕吻。「放心,我一定會取下他的首級。」 「還有,我麾下大軍的軍旗是狼,見著他們能避就避,不要跟他們硬碰硬,他們會寧可玉石俱焚的。」 「我知道。」他淺笑,聽著愛妻的諄諄告誡。「我也會記住,盡可能不去波及雙方百姓,你放心吧。」 瞅著他著軍裝的英姿,璽反抓著他的手,再次叮嚀,「你要小心。」 戰場是無常的,沒有一個將軍真的可以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實力與命運必須並存,才能在戰場上奪得先機。 「放心。」世於將笑得狂肆霸氣。「只是,咱們才新婚,你就這麼急著趕我上戰場,我心裡有些受傷呢。」 「別貧嘴。」 「我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你再玩下去,就要輪到我吐給你看了!」被晾在一旁很久很久的吐於略好心出聲提醒。 「我都忘了大哥也在這兒呢。」世於將壓根不在意夫妻卿卿我我時身邊多了個人。 「是啊,我看你們兩個離情依依,害我也忘了除了我以外,那兒還有人呢。」世於略指向站在門邊的拔都。 「哎,真是忘了呢。」世於將笑得狡賠,看在拔都眼裡,簡直跟只黃鼠狼沒兩樣。 什麼忘了,根本就是故意親熱給他看的,小心眼的男人。 「對了,大哥的病未愈,要不要拔都陪你一道?」璽問。 「那怎麼成,若旭兀術瞧見他,不是要給他安上什麼罪名了?」給拔都安什麼罪名都無所謂,他就怕璽兒的聲譽受損,說她是叛賊。 「那倒是。」璽的眉頭被愁緒綁得無法舒展。 世於將拉著她到一旁坐下。「璽兒,在這裡等我,待我拿下旭兀術後,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他知道,她擔心的不僅只是兩國百姓,包括她的母妃,她的麾下,在這裡,她像成了叛徒。 他知道這滋味肯定不好受,但相對的,知道她願意為他忍讓這麼多,就讓他更加明白,她確實是極愛他的,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 「嗯。」她輕點頭,勉強扯開一抹笑。 「趁著旭兀術調動大軍,還來不及備妥各式軍火,先搶先機,但你也必須小心。」 「知道了。」他笑眯眯的,一點也不像即將出征的大將軍。 這一句小心,光是一個晚上她就不知道說了幾次,但聽再多次他也不覺厭煩。 璽站在雲台行宮二樓長廊目送著丈夫離去,看著婉蜒軍隊朝關道而下,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像被什麼拽緊,莫名不安著。 「璽殿下真是下定決心要與征北王一起離開?」沉默多時的拔都淡問。 「……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我厭倦了璽殿下這個稱號,不想再回韃靼了。」沉默了會,地苦笑問:「拔都,你會不會覺得我投向大明,是韃靼的罪人?」 「不,這是韃靼欠你的。」他想也不想的說:「再者,璽殿下也沒供出軍事路線圖和山線圖給征北王,怎會是罪人?若旭兀術被擊潰也是他無能,與璽殿下無關。」 迎著風,她束起的發擺動著。「拔都,你真會安慰人。」 「拔都所言屬實。」 她笑,還是捨不得移開目光,儘管早已不見世於將的身影,還是捨不得挪開眼,直到朝霧婉約的笑聲傳來。 「璽兒,你在這兒?」 「朝霧?」她側眼探去。 「走,我帶你去好好打扮一番。」她親熱地挽上她的手,另一隻手上還捧著些衣衫和姑娘家的針黹女紅。 「這衣衫是我特地為你裁的,先讓我量量,若是過大了,我再趕緊修改。」 「你你、你為我做衣衫?」璽有點手足無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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