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養夫十六年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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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怎辦? 誰要他倆一起長大,呂競就像是自己的弟弟呢? 為了呂競這笨蛋,范季揚開始了他充滿荊棘的人生。 原本以為他和呂競是一起被收養,但住進何宅之後才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們還是保有原本的姓名,只是監護權在何老爺手上,叫他一聲老爹,負責和小公主為伴。 談談何老爺吧。 和他相處一段時間之後,范季揚開始極度懷疑如此忠厚老實兼善良天真的大好人是如何經營那麼大的事業,又是怎麼會生出心思如此歹毒的女兒? 答案無解。但無所謂,因為何老爺對他非常好,說是像對待親生孩子般的疼愛也不為過,何瑞芽有的,除了那些發飾裙子、一些女孩子家的玩意兒之外,他一定也有一份。 為此,他曾經偷偷哭過,畢竟他也有過那麼多愁善感的少男時期呵。 至於何夫人……該怎麼說呢?她就是一個集溫良謙恭讓之大成的傳統婦女,很媽媽的一個媽媽,真不懂,這麼嫻淑雅德、外柔內剛的女子怎會生出行徑如此蠻橫的女兒? “你幹麼老是把小姐說得那麼壞?”呂競頗替何瑞芽抱不平。 這傢伙很顯然地忘了究竟是誰為了他踏進這乖舛人生的。 說他惡意抹黑何瑞芽? 好吧,不如就這麼說吧。 與其說他是何瑞芽的玩伴或是伴讀,都不是挺恰當的,倒不如說他是她的私人……奴隸。 雖說她從來不動手動腳,給他來場皮肉跳顫,但那張該死的嘴一樣可以讓人下地獄。 “你是白癡嗎?為什麼連歐洲經濟組織都不知道?!”何瑞芽染桃嫩唇輕掀,聲音脆亮如黃鶯出穀,然話語之狠毒輕薄如刃,殺人於無形。 那一年,她九歲,他十三。他開始沉思,一個九歲的女孩為什麼會跟他談論歐洲經濟組織。 這年紀的孩子不是正好動嗎? 育幼院裡這年紀的孩子每個都活蹦亂跳,一個個像脫韁野馬怎麼抓也抓不住,反觀她,每天只要從貴族小學放學之後,立即有三兩個家教輪番上陣,教她語文、經濟和市場分析。 為什麼九歲的孩子,從小就得承受這麼多?也不懂向來對事業版圖不是很積極的何老爺和向來慵懶偷閒的何夫人要如此對待她? 他想,也許是因為何瑞芽這獨生女,往後得扛下東皇這個重擔,為免日後痛苦,所以從現在猛打基礎。 為此,他可憐她,也釋出善意,想要偷偷在她放學之後帶她到何宅圍牆外頭玩,讓她見識見識花花世界的奔放,自己也趁機自繁重課業中偷出一絲空閒,豈料她說── “你白癡啊!我今天還要上經濟學的課,要是不早點回去,教授若是走了,你要教我嗎?你能教我嗎?你拿什麼教我?!”她美美的臉,美美的嘴,美美的表情,配上醜陋到極點的口吻。 ×的!他發誓,日後他要是再管她閒事,他……幹麼發誓?反正大不了別理她,不就得了? 所幸,何老爺給他安排的課程也重得讓他無暇思及其他。 後來,他才知道,她的功課和行程全都是她自己安排的,在她小小年紀裡,早已規劃好自己的人生,而他的人生就糾結在她的計劃裡。 日子一天天地過,小公主慢慢長大,不饒人的嘴稍稍收斂,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理喻的控制欲。 “六點下班,你為什麼八點才到家?” 才剛踏進客廳,便瞧見何瑞芽雙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嘴臉。 “臨時有其他業務變動,有問題嗎?”他眉頭微皺。 怎麼,他進公司實習之後,也得開始接受她的掌控欲了? “我告訴你,你幾點下班,就必須給我幾點回到家,要是臨時有事情耽擱,一定要撥通電話回來。” 何瑞芽黛眉微皺,擔憂之情溢於言表,他霎時感動了。原來這丫頭是在擔心他啊…… 才怪! “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後頭這句話,讓他方興的感動徹底破滅。 對啦,他只是一個被收養的小小伴讀兼玩伴,他很自知分寸的,所以他努力在工作上報答何老爺了,這樣不行嗎? 瞪著她離去的背影,連身的衣裙微勾勒出女人的曲線,她不愧擁有東方維納斯的稱號,有著令男人入魔的軀體和臉孔,但遺憾的是,同住一個屋簷下,她勾動不了他半絲的蠢動。 那種個性,誰受得了啊! 以為她的壞已經到了極限嗎? 錯,接下來的,還有更慘絕人寰的──他堂堂伴讀真正被貶為三等奴才的契機。 客廳裡甜言蜜語隨著科技透過發基台,在彼此的手機裡頭你儂我儂,口水吐得滿天飛,恨不得掏心掏肺,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如此義無反顧地狂戀著。 話說得正陶醉,范季揚壓根沒發現有道視線已經瞪了他很久,瞪到眼澀,站到腳酸,那視線的主人才捧著早已涼透的咖啡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再繞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然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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