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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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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我了?”應多聞喜出望外地走到床邊。 “我應該記得你嗎?”她反問。 應多聞笑意僵在嘴邊,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他最怕的便是如此,她不記得他,又或者該說,她不是他所愛的人,可那神韻和彰顯在外的氣質分明就是她。 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他想起前來的目的,趕緊從懷裡取出油紙包。“你別怕,這裡頭沒有毒,這是二條街上的一家食堂所賣的酪幹,以往我曾買給你嘗過,你還挺喜歡的,所以我就去帶了一點。”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並沒有伸出手。 應多聞閉了閉眼,卻甩不開惱人的無助感,此刻的她,視他為陌生人,他卻無能為力,她不是他的瀲灩…… 她伸手從他手裡接過了酪幹,掰了一小塊入口,垂著眼道:“黃家食堂的老掌櫃瞧見你,是不是一樣嚇得直打哆嗦?” “他每每見我總是……” 他猛地頓住,楞楞地看著她抬眼朝他眨了眨,勾彎唇角,嗓音帶啞地道:“對不起,我把你給忘了,不過我前兩天想起你了,剛剛只是逗你一下,別氣喔。”本來想多逗他一會的,可她實在捨不得。 應多聞直瞪著她,閉了閉眼,揩去眼角的濕意,一把將她擁入懷裡。“我為什麼要愛上你這般折磨人的丫頭?” “對不起嘛……”她埋在他的胸膛裡悶悶地說著。“多聞,打一開始我就是蘇懷安,我只是不知道為何失去了記憶,如今算是歪打正著恢復記憶,所以先前把你給忘了,但我都想起來了,想起你,想起子靜和香兒。” 就因為兒子那一聲娘,像是利刃般劃開她腦袋裡被迷霧遮掩的部分,教她想起她已經是個孩子的娘了。 應多聞連做了幾次吐納,調勻氣息才粗嗄地道:“既然如此,咱們回去吧,咱們的親事還沒辦呢。” “嗯,可是……要老爸答應才成。”她想,她有必要跟他將醜話說在先,不,應該是說要讓他先清楚狀況,他才有法子應對。 “七王爺?” 她輕點著頭。“還記得嗎,一回遇難時,我跟你說過好像有人在我耳邊教導著我使用穴術,甚至會在夢中為我舞劍?那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老爸。” “可是穴術是皇族……” “是啊,我老爸是從這裡穿越到我們那個時空與我的母親相遇的,後來我的母親早逝,老爸落落寡歡二十年,一得閒就是守在母親的墓前,那日帶著我們去給母親掃墓,回程時遇到了車禍,而再醒來,我們竟都來到這個世界,在這裡重逢了。” 應多聞楞楞地看著她,突然明白宋繁的感慨。她說得理所當然,可是他卻只能啞然以對。 “如果人生很多苦難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幸福,那再苦都值得,當年母親走的那一天,老爸抱著她的遺體靜靜地流著淚,一連好幾天都不說話,我總覺得他活著,魂卻不見了,可是現在,我很開心老爸終於得償所願,終於不用再看老爸在我面前假裝堅強……” 應多聞直睇著她,忖著她說這席話的用意,是要他別跟七王爺一般見識,或是要他想個法子得到七王爺的認同?抑或者是解釋那一日他倆的緊緊相擁? “失去所愛是很痛的……老爸,你嘗過的苦,怎麼捨得也讓我嘗?”她對著一個方向說著。 應多聞楞了下,看向附近,就見櫃子旁似有一扇門正微微地被推開,果真就見秦文略鐵青著臉走來。 §第十八章 娶親這麼難 應多聞趕忙起身施禮,秦文略卻瞧也不瞧他一眼。 到這時他才明白這全是她設下的計謀,就是為了要說服七王爺。 “懷安,你不明白,應多聞曾是京城惡霸,你壓根不知道他有多墮落。” “我知道,老爸,他街頭鬧事、青樓尋歡……但那都過去了。”初得知時,她內心也覺得相當不舒坦,但都那麼久的事了,翻這種舊賬有什麼意義?那時他倆根本還沒相遇呀。 “你以為就只有如此?他在青樓裡玩得可瘋了,儼然像個霸王似的,一連數天在青樓裡和花娘們不著衣衫地玩樂,甚至——” “王爺!”應多聞急聲截斷他的話。 都是陳年往事了,何苦在這時候揭開? “敢做還怕人說嗎?” 秦文略哼笑一聲,正打算再對女兒警告一番時,卻見女兒已經冷著臉,那副與生倶來的威儀和氣勢,就連男子都被比了下去。 “應多聞,你怎麼玩的?”她冷聲問。 應多聞萬般無奈地閉上了眼……如果他早知道有一天會愛上一個人,他又豈會放縱行事? “說不出來?” “瀲灩……” “別拿花名喚我,我姓蘇名懷安,現在從了我老爸的姓,我是秦氏懷安。” “懷安……” “我只問你一件事。”秦懷安吸了口氣問:“你曾說,沒有一個男人會只守著一個女人,更何況對方不過是個花娘,如今呢?” 秦文略橫眼瞪去,直想親手掐死他。 “我那時說的男人是指李二爺,我不希望他替你贖身才這麼說的……今生今世,我只要一個女人,不在乎她的身世地位,只求與她白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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