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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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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哥來找你時,透露了一點蛛絲馬跡,適巧她跟宋大人提起,宋大人起了興頭稍稍追查後,推算是如此,現在看你的表情,這事該是確實了。」李叔昂瞧他神色凝重,趕忙又道:「但這事不重要,橫豎有我擋著,絕不成問題,我只是想提點你,要迎娶瀲灩為妻並不容易,而且你出征在即,此行兇險難測,你可要經心點。」 「多謝二爺,你的恩情,我記上了。」 「不用多禮,我也不想老見那丫頭人前笑臉,人後低泣。」 應多聞閉上眼籲了口氣。「瀲灩就拜託二爺了,時候差不多了,我得趕緊進泰宣門了。」他得趕緊走,再不走,他會誤了事。 「去吧,可別誤了時辰。」 應多聞應了聲,隨即離開照雲樓下直朝泰宣門而去。理該是沉重的出征,可此刻的他卻是裹著甜蜜的牽絆前往戰場,告訴自己非要活著回來不可。 隆冬大雪裡,照雲樓笙歌不墜,燈燦如晝,硬是將刺骨寒氣給逼退在照雲樓外。 柳園裡,李叔昂和李若凡正低聲交談著,一聽見腳步聲接近,李叔昂橫眼望去,見是瀲灩,隨即氣得跳起來。 「不是跟你說要歇著嗎,你還起來做什麼?」罵完,趕緊拉著瀲灩坐下,還不忘瞪了眼跟在瀲灩身後的香兒。 香兒只能無奈地抿緊嘴,小姐想做的事,誰都攔不住啊。 「二爺、三爺,可有軍報回傳了?」瀲灩臉色有些灰白,可一雙勾魂眼依舊熠亮有神。 「……有,七王爺寫的軍情報,說是糧馬不足,請求增援。」 瀲灩瞧李若凡神色凝重,不禁又問:「除此之外呢?」 「沒有敗戰,但也沒有捷報,算是僵持不下吧,但要是再拖下去就不知道了,畢竟西戎原就適應雪地裡征戰,而我方要是增援不足……」說到最後,眉頭已經狠狠地攢起。 「五天前我要離開幡城時,吳老闆已經幫我和幾個老闆準備好的棉、布和口糧都整妥,交由邵家馬商帶隊護送,算了算應該再費個十幾天就可以抵達西北,可是糧馬……」瀲灩沉吟著,怎麼也想不出法子補足馬匹和所需糧草。 「你行了,給我歇會,你人都不舒服了,還不去歇著,到這兒湊什麼熱鬧?香兒,還不趕緊將你家小姐帶回去。」 「二爺,咱們得想想有什麼法子將馬送過去。」 李叔昂橫眉豎眼地瞪著她。「沒門!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馬匹是不可能的,馬匹管制即使無視,數量那麼大也調不來。」 「如果本王有法子呢?」 突地,一道男聲插了進來。 李叔昂和李若凡聞聲,隨即起身,喊道:「王爺。」 「本王養在中都城的馬匹有上萬,可以調,而且還能借道不讓道府的官員發現。」雍王爺走進屋裡,手裡拎了封信,笑得極邪。 「王爺真是說笑了,咱們牙行沒有經手這種買賣。」 「西戎兵擅長遊擊戰,沒有馬匹,等死吧。」雍王爺哼笑著,將信遞給李叔昂。「本王充當信差,你要怎麼謝本王?」 「王爺今晚在照雲樓的花用,都算在我帳下。」李叔昂恭敬地接過信,署名雖是給自己的,但其實是應多聞寄給瀲灩的家信。 「由得你這般便宜行事?」雍王爺啐笑了聲,指向仍舊坐在錦榻上的瀲灩。「本王要照雲樓花魁作陪。」 瀲灩隨即起身,笑道:「王爺若不嫌棄,瀲灩可以陪王爺喝上一壺茶。」 「那多無趣。」 「既然王爺有心增援,咱們不如來聊聊這個。」 「瀲豔!」李叔昂低聲斥喝著,就連李若凡都不認同地輕搖著頭,要她別掉進雍王爺的陷阱。 「瞧瞧,一個花娘都比你們兄弟倆有膽識多了。」雍王爺大步走向瀲灩,垂眸審視她半晌,挑著她尖細的下巴,笑問:「你可以拿什麼跟本王換馬匹?」 瀲灩沒揮開他的手,笑得異常勾魂。「讓王爺得償所願。」 雍王爺不禁微眯起眼,打量她良久,低笑出聲,問:「你知曉本王心底所願?」 「瀲灩只是猜想,但這時局正亂,恰巧咱們和王爺的心思相似,要是不互拉一把,往後如何槍口一致?」 雍王爺善變無常,神色一凜,笑意褪盡的俊顏帶著幾分肅殺。「一個婦道人家何以揣度本王心思?」 「王爺,瀲灩是個婦道人家,不過隨口說說,還請王爺別跟她一般見識。」李叔昂立刻往前一擋,就怕他這喜怒無常的性子,說打就打,打他還無妨,他皮粗肉厚禁得起,可瀲灩現在可是禁不起打。 「王爺,聽聞兩年前兵部大火,王爺曾經追查過此案,可惜最終依舊不了了之,眼前可是契機,瀲灩認為此事與奪位脫不了關係,只要七王爺能回京,皇上必會徹查糧馬不足一案,藉此或許能一併揭發兩年前兵部大火、軍械消失不見一案。」瀲灩不顧李叔昂好意,硬是將他推開。 雍王爺哼笑了聲。「查到又如何?都過了兩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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