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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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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如果要硬闖,也不是不行,但就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原打算先按兵不動,尋找契機,可現下得知天香樓的婆子開始教導她男女情事,他不禁心急,說不出的心慌。 “多聞,這事你就別多想了,橫豎還有點時間,我總會找到法子。” “所以你並不打算坐以待斃?”他低聲問。 “廢話,能走我為何要留?”真是個呆子,問這什麼傻話。 應多聞暗籲了口氣。她平時閒散,似是早已對命運低頭,如今明白她自有思量,他真的是暗松了口氣。 “去歇肩吧,明兒個還有場酒宴呢。”明天那場酒宴是布商吳老闆訂的,說是吳老闆的六十大壽,找了知府大人和幾位往來的商賈上門作樂。這位吳老闆出手雖不算闊綽,但絕對是個君子,她去上酒吹笛,倒不是樁麻煩差事。 要是能夠因此搭上知府這條線,說不定往後就能讓衛玉少騷擾,只雲知府不會和同等好色。 她暗自思忖著,未察覺應多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香兒端來洗臉水,他才無聲地退下。 偏偏有時就是人算不如天算,酒宴才開始,她這酒都還沒端到梅園,大廳裡就有人找麻煩,而且還非常精准地擋在她面前。 “你就是瀲灩?”問話的是個美豔的婦人,但看得出有點年歲了,此時嫉妒的嘴臉讓她顯得有些猙獰。 瀲灩直睇著她,很想否認,免去麻煩,可問題是她行事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有什麼好怕人找碴的? “不知這位夫人找瀲灩有何事?”咳,她的花名是菊姨給的,所以她暫時不承認,也算是情有可原。 “還想裝蒜?你就是瀲灩!”婦人怒斥著,身後幾名家丁隨即訓練有素地上前。 瀲灩微皺著眉,不禁疑惑她怎能如此肯定她的身分?哪怕她花名在外,但不曾見過面,任誰也不可能如此有把握地認出她,可她卻非常篤定……不要吧,不會是有人設陷阱,惡意讓她難堪吧? 她略回頭睨了香兒一眼,就見香兒也是一臉百思不得其解。 “敢問夫人是?”她笑吟吟地問。 “一個賤妓有何資格知曉我是誰?”婦人哼笑著譏諷。 廳堂裡人來人往,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瀲灩微挑起秀眉,皮笑肉不笑地道:“一個找賤妓興師問罪的女子,到底是清高到哪去了?” “你!好利的嘴皮子,看我今兒個怎麼修理你!給我打爛她的嘴!”婦人一聲令下,身後的家丁毫不客氣地將她圍住。 “喂,你以為天香樓是什麼地方,容得你這般放肆!”香兒挺身而出的護在瀲灩面前。 香兒看向左右,現場有花娘和甫上門的客人,然而卻無人伸出援手,甚至躲在一旁看熱鬧,也不知道有沒有丫鬟見情況不對,去將護院或菊姨找來……這事怎麼想都不對勁,哪這般巧,這婦人適巧在廳裡沒有應多聞和其他護院時殺進廳裡! “這兒不就是專養些不要臉的賤妓之處?你要是不走開,連你也一起打!”婦人怒眉倒豎著,手一擺,一名家丁隨即扯住了香兒。 “你要做什麼,放手!”香兒尖聲喊著。 家丁隨即揚高手,毫不客氣地要往她頰邊揮下,瀲灩從旁閃出,纖手往他的肋骨到肩頭連拍數下,最終朝腋下的極泉穴一點。 就見那名家丁伸出的手瞬地垂落在身側,臉色痛苦地扭曲著。 瀲灩一把將香兒扯回,目光冷沉地盯著面前的人,低聲道:“堂堂一個夫人怎會踏進聲色之地,甚至還命令家丁動用私刑?我勸你把人帶回去,否則事情鬧開,丟臉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你……你們幾個還不趕緊給我撕爛她的嘴!” 幾名家丁無暇顧及同伴,只能聽令將瀲豔和香兒團團包圍,動手要對付她們。 就在這個瞬間,瀲灩的耳邊仿佛響起了一道溫柔又熟悉的男聲,對著她道—— “穴術本是不該教你的,但你是個女孩子,用最簡單的方式防身是最保險的,你要記住,只要是朝你正面來的,連拍周身幾個大穴,再直點極泉穴,對方的手短時間內絕對動不了,而後,你扭住來者的大姆指往側拐,他身形一歪,你用膝或腳朝下身踢去,絕對能教來者倒地動不了,要是來者太強,為求自保,你想法子閃至其身後,朝人迎穴點下,要記住,若非不得已,別輕易點人迎穴,會要人命的……” 她順著聲音的引領,行雲流水地踏出腳步,纖手連拍一人幾個大穴,直入極泉穴,後頭隨即有人撲抓住她,她想也沒想便拱起肩,弓肘往後一撞,側邊連拍他胸口幾個大穴,握起粉拳毫不客氣地朝膻中穴而去。 “小姐,小心後頭!” 耳邊響起香兒的尖叫聲,身後一道陰影襲來,她想也沒想地蹲身,隨即後仰站起,用她的後腦杓撞在來者的胸口上,來者閃避不及,痛得滿地滾。 然,幾乎在同時,她的手被另一名伺機而動的家丁給拽住,痛得她皺起眉,掙扎時,那家丁的手被人擒住,一把摺扇往他的胸口一敲,一個聲音噙著笑意道:“男人打女人,像話嗎?” 瀲灩抬眼望去,只見男人有雙潤亮的桃花眼,穿著一身月牙白鑲銀邊錦袍,儼如天上神只下凡。 她從不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長得這般俊美如花,要不是那一身英氣挺拔的身姿,光看臉,還真教人以為是女扮男裝。 “發生什麼事了?” 應多聞的嗓音傳來,瀲灩回神,這才發現捉住家丁的手的人是應多聞。 “莫名其妙被找碴。”她悶聲解釋著。 “不管怎麼說,這位姑娘,能否替我找間雅房歇會?”男人那雙會說話般的桃花眼盯著她,嘴上噙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問,輕輕鬆松將一群家丁推開。 “喂,你是誰,我這兒的事還沒了,你要將她帶去哪?!”婦人怒聲咆哮著。 “當然可以,我馬上替爺兒安排。”瀲灩壓根不睬那婦人,心知這男人是有意先將她帶開,省得那鬧事婦人不肯善罷干休。“香兒,找二掌櫃問問哪間雅房是空著的,我領客人進房。”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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