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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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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衛凡突然站起身。 「嗄?」 「你不就是為了見阿潘才來求我?」衛凡輕彈了記響指,守在亭外的總管立刻差人備馬車。 「我沒想到衛爺竟然肯幫……」她甚至還沒開口談酬金,他就答應了。 「我是不知道你何時跟阿潘走得這麼近,但我和阿潘有二十幾年的交情,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夏取憐垂著眼,沒多說什麼,就怕話多露出破綻。 她怎會知道大人和衛爺有二十幾年的交情?苦笑著,不禁想起喻和絃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但旋即她用力甩去那多餘的心思。 當務之急,她必須先看到大人,確定他一切安好。 然而她和衛凡分搭兩輛馬車前往皇宮時,卻發現雖是夜裡,通往皇宮的街道仍全都塞滿慶祝開朝慶日的人潮,馬車行走得非常緩慢,讓她的心又急又亂。 好不容易通過人潮,來到懸福門外時,方下車,卻見潘急道已從宮裡走出來。 「他不是好好的?」衛凡回頭問道。 夏取憐也是一臉錯愕,喻和絃騙了她?問題是,他騙她做什麼? 疑惑之際,她瞥見潘急道身旁還有個人。是織雨……不,他說過,那人是大理寺卿千金,只是一個酷似織雨的姑娘罷了。 兩人有說有笑,潘急道不知道聽到什麼,竟連連失笑,那場景、那畫面,一如往昔,淩虐了她三十年,想不到,如今,她還得再嘗一次? 不,她不要了!她再也不要為他牽腸掛肚,不要滿心只裝著他! 「走!」她突然喝了一聲,跳上車,車夫儘管不解,還是依言緩駛離去。 衛凡微揚起眉,搞不清楚狀況之下,只得拿好友出氣。 「阿潘!」 聞聲,潘急道吩咐禁衛送亢緹上馬車,旋即疾步來到他面前。「竹安出事了嗎?」竹安有孕在身,衛凡緊張兮兮,說在生產前都要伴在她身邊,如今他竟出現在懸福門外,豈不是意味著—— 「你少給我烏鴉嘴!」衛凡毫不客氣地抬腿踹去。 「喂!」潘急道躍起閃過,橫眉豎目地瞪他。「不然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專門來找我吵架的?」 「問你家十九娘!」 「十九娘?她……」 「她三更半夜上衛府找我,說你出事,要我帶她進宮,結果呢,你倒是快活得緊,有佳人為伴有說有笑,我倒像個傻子替你著急!」說到這裡,一肚子火更旺,又賞他一腳。 這回,潘急道沒閃過,痛得呲牙咧嘴。「是她求的,又不是我求的,這也要怪我!而且我是真的出事,只是現在沒事了。」 齊月皇子丟了隨身物品的事被大理寺卿那老傢伙知曉,立刻到皇上面前參他,所幸齊月皇子不計較,在皇上面前保了他。 「是啊,現在沒事,早晚肯定有事。」懶得理他,衛凡逕自上了馬車。 「你詛咒我很痛快?」從小到大,兩人一旦杠上,總要唇槍舌戰一番。 「還可以。」衛凡冷哼了聲,放下車簾,馬車立刻駛離。 怒瞪著馬車離去,潘急道突然想起伊人,左看右看。 可懸福門外到大街上處處是慶祝開朝慶日的人,哪找得到佳人?他不禁跳腳罵著。 「臭衛凡,十九娘呢?」 喻和絃獨自坐在迎春閣臨窗一角,謝絕花娘伺候, 望著窗外景致出神,直到一輛馬車急停在迎春閣前。 猛地起身,他快步走到外頭,就見車上人面無血色的下了馬車。 「如何?衛爺不幫你嗎?」 他之所以這麼問,那是因為她要是進宮,不可能這麼早就回到迎春閣,再者,馬車上也不見潘急道的身影。 夏取憐冷睇他一眼。「你到底有何企圖?」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微愣,見她從身旁踏進迎春閣,立即跟在她身後。「到底發生什麼事?」 夏取憐沒吭聲,逕自踏進大廳,海棠立即迎面而來。 「海棠,東西可已備好?」她打起精神問道。 「全都備好,擱在喜字房裡,可是……」海棠擔憂的看著面色慘白的她,「明日再調吧。」 「不,明日就要開張,不能再拖,等我調好,我會寫好方子,屆時再要廚房照做便是。」話落,不等海棠回應,她拾級而上,轉進喜字房欲關門時,卻見喻和絃仍然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你到底想做什麼?」 「到底發生什麼事?」 夏取憐微歎了口氣,由著他,她走到桌前,看著桌上幾道大廚拿手菜,還有兩隻甕和兩壺茶。她不想談剛剛所見的事,大人和那酷似織雨的女子談笑風生的畫面,太刺眼,也太傷人。 「世憐。」喻和絃輕握住她的手。 她想也不想地甩開他。「喻爺,請自重!」 「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潘大人他已經沒事了嗎?」 忍不住再歎口氣,她坐到桌前動手調製著酒。「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事,衛爺領我進宮時,在懸福門外,只見他和大理寺卿千金有說有笑……我看他滿好的,哪有什麼事?這般戲弄我,有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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