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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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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所熟悉的段亞瑩,如此無助、如此無依。 他曾經想過,如果段亞瑩不是那麼一個凶婆娘,他或許還會對她有點意思,只是,眼前的她的確符合了他的想像,但他卻寧可她是原來的凶婆娘。 他不要看她傷心流淚的樣子,那會教他連呼吸都感到不舒服。 他知道她好強,故意不讓自己哭出聲,所以現在不是他出現的好時機,只能遠遠地看著。 只是,那纖細的肩膀似乎再也承載不了憂傷,她踉蹌地退了幾步,倚著牆,慢慢滑落她無助的身子,在地上坐了下來。 小臉埋進她的膝蓋裡,慢慢地、輕輕地,段亞瑩哭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段亞瑩用力的拍打著地面。「我把我最愛的東西都給了你,你為什麼還不肯改?」 「你知道為了讓你變回以前的爸爸,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你為什麼就是不知悔改?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為什麼……」段亞瑩哭得愈來愈大聲,失控的聲音回蕩在整個中庭裡。 那傷心的聲音,傳進項子駱的耳裡,已經不只是揪疼,那感受痛到讓他喘不過氣,痛到教他忘了要保持距離,痛到教他失控地走到她的面前去。 腳步聲傳來,哭聲驀地停止了。 段亞瑩揚起頭,看見項子駱正朝著她走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她豁地站起身,項子駱已然到了她的面前。 基於平常的相處並不融洽,她料想他會藉機大肆嘲笑她的身家、她的背景,甚至是她失態的模樣。 於是,她惡狠狠地迎視著他,等待他擲下落井之石,然後準備用力地反擊。 但,她什麼都沒有等到,或許,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等到。 她等到的是一個熱呼呼的擁抱,一個她未曾依靠過的溫暖胸懷,一個熱切卻不帶情欲的疼惜雙臂。 淚,再度莫名其妙的奪眶,又急又猛,說不出的難堪。 她用盡了力氣想推開,卻無法推開他分毫。 「放開我。」 「不放!」 「你是土匪啊你?」段亞瑩的聲音都哭啞了,教他的心痛得更難受。 「是,我就是土匪,隨便你怎麼說都好,我今晚就是不放手了。」項子駱幾近無賴的開口,雙臂將她攬得更緊。 段亞瑩本想用盡力氣,像叫魂一樣的喊破他的耳膜,想使盡拳頭的力氣,打得他胸口「黑青兼瘀血」,但…… 「項子駱……」她幾近嗚咽的喊出聲。 那柔得幾乎就要滴出水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鼻音,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卻也有說不出的難受。 「我說過了,今晚你要怎麼罵都好,我橫豎就是不放了。」項子駱執意用他溫暖的懷抱,給予她力量。 他不知道能否撫平她所受的傷,他只知道,他不想見她這麼哭。 不想。 再也不想了。 第六章 哭完,就不難過了。 這是那一晚,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在他的耳邊大聲哭喊之後,他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說也奇怪,她哭完之後,心裡竟意外的感到舒坦。 像是潛藏在心裡的難受全倒光了,再也沒有被緊緊壓縮住的感覺,所以覺得心情好多了。 那一晚,她沒敢再看著他的眼睛,只能緊緊埋在他的胸口,盡情讓淚濕了他的胸口,完全釋放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哭到眼睛都張不開,身體完全沒有力氣,要不是他緊緊地抱住她,她一定會跌坐在地上。 她讓自己哭到睡著,因為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那雙眼,然而,當她睡醒之後,竟然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 她猛地從床上跳起來,下意識握住衣領,並低頭查看自己的穿著,發現與昨夜穿的並無二異,松了一口氣。 「我真是連續劇看太多了。」段亞瑩輕嗤了自己一聲。 難不成,還怕項子駱非禮她嗎? 稍稍恢復呼吸、整理思緒,段亞瑩仔細端詳了這間屋子。 簡單、乾淨,並沒有什麼太複雜的裝飾,這是個像宿舍一樣的房子,不可能是項子駱的家。 不過,括脫回來,他也不太可能把她帶回家吧? 哭得太久,她覺得眼睛都張不開了,所以慢慢走到浴室,想替自己洗把臉。 「啊!」見到鏡中的自己,段亞瑩忍不住失聲尖叫。 天、天啊! 那個腫得比核桃還大的眼睛、幾乎看不到黑眼珠的眼睛……是她的嗎? 該死的,她今天要怎麼上班呢? 正當她還在傷腦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她疑忖地蹙起眉,猜想著來人會是誰。 當她一拉開門,項子駱就像走進自家廚房一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動作間,他睨了她一眼,當然也看到她那核桃大的眼睛,因此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睡飽啦?」項子駱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下來,對她咧開大嘴。 「呃……嗯,睡飽了。」段亞瑩勉強撐大快睜不開的眼睛,覷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有何貴幹。 「昨天……」項子駱輕輕開了口,看了她一眼。 段亞瑩提防的迎視著他,以為他要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 「昨天你在酒會上表現得很好,股東們決定提供你更好的福利,配給一間宿舍給你,讓你更加盡心盡力為飯店效力。」項子駱三言兩語解釋了這個房舍的由來。 「股東決定的?」段亞瑩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怎麼覺得似乎有些奇怪。 「是啊,當然是股東,要不然,你覺得會是我嗎?」項子駱白了她一眼,一副這種事,他才不屑做的表情。 段亞瑩想了想,他們的仇結得可深了,的確不太可能會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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