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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對這些女人,他並不覺厭惡,只是覺得無奈,他要的是自由,而不是牽絆,沒有任何女人懂,唯有童思穎。

  聽到他的稱讚,童思穎淡淡的笑,揚起眼看著他方正的下顎,獻上一個淺淺的吻。

  「那是因為有一個不藏私的好老師。」童思穎笑道,一雙眼笑眯了,很喜歡從他的口中聽到對自己的稱讚,那是種對她的肯定。

  梁胤無奈的扯唇,看到她美麗的紅唇,一年來不曾停在他的唇上,她的堅持,他算是見識到了。

  她有她的堅持,而他也有他的原則,彼此都沒人試圖越過那條線,也就是說,一年來他們同床共眠,卻未曾吻過彼此的唇。

  「你今天有聽說方家又再申請上訴的消息嗎?」梁胤問道。

  由於她的表現愈來愈好,所以她不再總是跟在他的身旁像個助理,而是可以獨自處理案件,而晚間的柏處時間,也是他們兩個瞭解案件進度的時間。

  「嗯。」童思穎點點頭,想到當初被方家耍著玩的情形,她不再有任何不平,畢竟也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認識梁胤。

  「他還真是不放棄,都這麼久的時間了,一再的上訴,有錢就是了不起。」她諷刺的說道。

  「怎麼能放棄啊,一放棄就得關上好幾年,方老狐狸有的是錢,並堅信錢能買到自由,他一定會上訴到最高法院去。」梁胤很清楚他們的邏輯,這種官司打上三年五載,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童思穎疑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怎麼?」看到她的黛眉又皺起來,梁胤知道她有話想說。

  「我很好奇這官司是段熙堅持要告?還是湛藍?」童思穎小手撫著他的胸口,問出想了一整天的疑問。

  「有什麼差別嗎?」梁胤不明白這問題的重點。

  童思穎淡淡的笑了笑,想起這一年來與段熙慢慢變得熟悉,更進而認識了湛藍這個天真樂觀的女孩——一個用笑容就能讓段熙自動變乖的好女孩。

  不像自己,一年來心機變得深沉,卻還是無法弄清身旁男人的想法,看似精明卻傻得可以。

  「平常和段熙相處起來,總覺得他好像很無害似的,笑意總是掛在嘴邊,但是事情只要一扯上湛藍,他就神經兮兮的。」那樣的段熙挺可愛的,不再一副狂妄張揚的嘴臉,自信得有些討人厭。

  聞言,梁胤笑出聲來。

  「連你都能看出來,可見段熙這感情用得很重,只是一張嘴還硬著。」想起那個鐵齒的段熙,梁胤也算服了他。

  「他很執意要幫湛藍出一口氣,在他心裡,湛藍一定占了很重要的地位。」童思穎心有所感。

  梁胤挑起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隱約能感覺出她的語氣裡似乎有種羡慕的意味,他心裡的警鐘大響。

  「段熙到現在還沒打算相湛藍結婚。」梁胤直覺地想將他們兩人看似甜蜜的感情淡化,只因為擔心她會誤會彼此的關係。

  童思穎看他一眼,以她對梁胤的瞭解,自然能猜出他的想法,所以她搖頭。

  「湛藍並沒有成功地幫段熙孕育小孩,他其實沒有必要留在湛藍身邊,我不知道他還在堅持什麼。」

  「他是覺得對湛藍有愧疚吧!」梁胤隨意找了個藉口,開始後悔讓童思穎認識段熙與湛藍。段熙對湛藍太認真,會讓童思穎對愛情產生不該有的渴望。

  「你知道段熙還是有傳宗接代的壓力吧?」童思穎看出他的心思,律師本色開始冒出頭,在捍衛愛情這一塊領域上,她不想輸給他。

  「當然。」梁胤聳聳肩,慶倖自己並沒有這樣的壓力。

  「已經一年了,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段熙還不讓湛藍懷孕?」童思穎逼近他。

  梁胤啞口無言,如今算足見識到她的功力了。

  「其實不用我講,你也知道原因,段熙是因為心疼湛藍,想讓她多休息,所以才不急著懷孕,怕她太累,寧願獨自承受來自長輩的壓力,甚至日以繼夜的將她帶在身邊,無論是上班、下班,無論大家怎麼說,都無法影響他的決定。這在你的眼裡,難道只是一種愧疚嗎?」童思穎咄咄逼人的追問。

  這下,梁胤傻了,心裡雖然有些慌,臉上卻反倒出現了笑容。

  「難怪同事們會對你讚歎有佳,你在不該留情的時候,的確都能掌握時機,可以逼得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厲害厲害。」梁胤笑笑的轉開話題,不對這一段話下任何評論。

  如果這是一場官司,那他輸得徹底,她這幾句話完全堵住他的嘴,令他沒有招架之力。

  童思穎撫著下巴,看著梁胤那象徵認輸的笑容。

  她心中沒有打贏官司的愉快,只有無奈。

  只因為她很清楚,他與她之間的勝與敗,無關口舌伶俐,更無關時機對錯,她一開始就輸了。

  兩個人在一起是那麼靠近,但心的距離卻遠得無法丈量,他一直在她的心裡,她卻沒把握,何時會成為他的過去。

  她的落寞映在他眼底,梁胤直覺地想要安慰她。

  「你覺得他們這樣的相處好嗎?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但是卻不結婚?」梁胤挺好奇她的觀感。

  童思穎沒回答,只是聳聳肩,反倒回問他一句。

  「那你覺得我們這樣好嗎?一個禮拜有五天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但是卻連親吻都不曾有過,這樣好嗎?」

  梁胤全身一僵,一句話也說不出,當童思穎問完這句話後,也沒花太多的時間等候。

  不待他回答,她便起身離開到浴室沖澡。

  看著浴室的門關上,梁胤坐直身,讓寬厚的胸口露了出來,用手耙了耙過長的裡一發。

  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一種暗示嗎?

  在經過一年之後,她突然覺得他們這樣不好嗎?

  這代表什麼意思?

  是她膩了,還是……她想改變目前的關係?

  如果是她已經膩了,那他還能接受,她如果不想繼續,他不會強求,好聚好散,還是可以當同事。

  但如果是第二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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