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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藥神』?」她驚問,還不忘探了探他的身後,確定他的身後沒有任何貌似藥神的男人。

  「你是那生了病的人?」司徒加澤狐疑的撫著下顎,明明在卦象上蔔到有人候診,而且還是重病,卻沒想到病患是她?

  「我沒病!」慕容姬瞪他一眼,也回瞪那個說她有病的老農夫。「怎麼這裡的人都喜歡說人病了?」

  司徒搖了搖頭,不與她解釋這麼多,直接問明她的來意。「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垂眸,看著她精緻的小臉,從她的「面」相觀察著她的病因,她唇紅、齒白、面帶光采,沒有病容,只是呼吸帶著某種詭異的香氣。

  「你真是藥神?」慕容姬瞅著他,怎麼也無法把曾帶著她逃命的男人,與人人讚頌的藥神聯想在一塊兒。「你不說你是個農夫?」

  「我是司徒加澤。」他只是微笑。「我的確也是個農夫。」

  「可他們說你是藥神!」慕容姬指著客棧裡的人,一臉疑惑。

  撐著黑傘,司徒加澤替她擋下一方陰雨,氣氛有著說不出的平靜,滂沱的大雨裡,他的視線未曾離開過她,仔細地瞧清她長長的睫,挺直的鼻樑,小巧可愛的紅唇,這等健康的模樣,為何她的呼吸裡卻有著異香?

  「別管他們怎麼說。」司徒輕輕打斷她。「慕容姑娘,你真的病了。」

  「你又來了!」慕容姬語氣很是不屑。「別為了冒充藥神,就硬要說我病了,我可不是三歲小孩。」

  「慕容姑娘,可容我替你把個脈?」話畢,他隨即握住她的手腕,熟練得像是他每日都這麼做。

  慕容姬覷著他,心裡猜測著,他還能掰出些什麼。

  司徒帶笑的臉,緩緩的收斂了,因為脈象裡透露出某種不尋常的訊息。

  他看著她,不解為何她體內像是有兩股急流的血脈正在衝撞,氣血急奔的情況,遠比前次相遇時還要嚴重,只怕再不處理,她的性命堪憂。

  「你得跟我回放雲山。」他慎重其事的開口。

  「到哪兒去都行。只要你回答我,你究竟是不是藥神?」

  司徒看著她誓得答案不罷休的表情,只能微微地點了點頭,暗自送進內力,徐緩灌進她的體內。

  「太好了!」慕容姬高興地點頭,還想說些什麼時,突覺一股熱氣送入,胸口一個緊窒,她瞠眸向著司徒,還沒來得及開口斥責,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大雨終歇,月光從厚厚的雲層灑滿大地,她睡了一個好沉的覺。

  伸伸懶腰,慕容姬在木床上悠悠轉醒,終於感覺自己一身的黏膩,與周身遍體的冷意——

  哈啾!

  冷不防地,她打了個噴嚏,卻也意外聽到一聲低沉、滾過喉間的笑聲。

  察覺身旁有人,慕容姬倏地睜眼,小手伸進袖中,準備隨即撒出「亡命散」。

  她的反應很快,但對方的動作更快,一隻溫暖的大掌,不偏不倚的制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妄動,一個似曾相識的低沉嗓音,柔柔滑過她的耳蝸。

  「慕容姑娘請手下留情,『亡命散』的滋味,我可不想嘗。」司徒加澤帶著笑意開口,神態從容。

  慕容姬美眸初瞠,借著窗外射進的月光,看清了立在身前的司徒加澤,語氣裡滿是訝異,想起昏厥之前的事,容顏一怒。「你為什麼把我弄昏了?」

  「我只是送進內力,你竟昏了過去。」司徒加澤不疾不徐說道,那語氣、那聲音,都讓人無法懷疑。

  「胡扯!送進內力我怎麼會昏倒?」這個理由教她如何信服。

  「這就是我要查出原因的地方。」司徒加澤神色自若,語音平穩,直直的望著她。

  她中了毒,而且是致命而危險的情況,但詭異的是,她卻毫不自知。

  「你?」慕容姬覷了他一眼,訝然同時知曉了他的意思,她露出一臉愉悅的左右觀看,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簡潔的小木屋裡。

  「這裡就是『放雲山』?」慕容姬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大剌剌的帶她回家了。

  雖然之前他對她的美貌無動於衷,「疑似」有斷袖之癖,但此時他的行為,卻讓她不得不懷疑,之前的一切只是假像。「說吧!你將我帶至此處,究竟有什麼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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