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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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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細在腦海中思索過一遍可能的人選,嫌疑最大的沒有別人,就是始終覬覦大寨主的位置,也不曾掩飾野心的程稼。 但她不想在還沒確定內奸是誰,就未審先判,甚至是先入為主。但,這的確是一個她必須優先處理的大問題。 如今,寨內臣服于她領導能力的人不在少數,這就是「那個人」想痛下殺手的原因?想利用她不在寨裡的時間,讓寨裡的人選邊站,不服者,就送回老家嗎? 拳頭緊握,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裡,她的臉色一變,從挑釁不服,轉為有些憤怒狂暴。 殺氣在體內叫囂,她不解地憤怒在燃燒,再也不能忍耐。 突然,一隻溫暖的大掌覆住她的手背,她不解地轉眸,迎向一雙內斂沉著的黑眸。 「沉住氣。」丁馴壓低聲音提醒。 早在她突地止住挑釁他的攻勢時,他就察覺鄰桌討論的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雖不知她周身的氣息為何突地轉變,但他知道現在他們不能打草驚蛇。 「這裡離黑寨還有段路程,我們該趕路了。」兩位四川唐門的人,滿身酒氣的起身,付了酒錢之後,搖搖晃晃的,直接往外頭走去。 任放憂眼看這兩人就要消失,轉身就要跟出去。「你要做什麼?」丁馴眯起眼,覺得她的態度有些奇怪。 「他們要毒害黑寨的人,你沒聽到嗎?」任放憂憤怒極了,恨不得馬上出手把他們兩個給殺了。 「就算如此,你的情緒也太激動了。」丁馴環起手,看著她氣紅的臉,像是聽到誰想殺害她的親人一般。 任放憂咬牙,知道自己的反應太過。只是,教她如何能平靜,那些都是帶她長大的長輩朋友,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她都無法忍受。 「虧你還是官家的人,聽到有人即將受到傷害,還能無動於衷?」任放憂不想回應他的疑問,只是直接的指責他近乎冷漠的態度。 丁馴沒有因為她的指責而有任何不悅,他的臉色平靜,微微搖頭。 「我沒有無動於衷,你冷靜一點,不打草驚蛇才能抓到幕後主使者。」丁馴盯著她因為情緒波動而通紅的眼,心中的疑問再起。 雖然她將理由說得正當,但是她的情緒還是超乎一般人該有的反應。 「任何人都不該死。」任放憂瞪著他,把他當成了怪獸一般的瞪視。「你的冷靜讓你看起來沒有人性,像個王八羔子。」 「那是必要的犧牲。」丁馴不改初衷,他所受的教育是必須顧全大局,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壞了大事。 「你!」任放憂語結,小手指向他的鼻尖,氣得直發抖。「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還是在此分道揚鑣吧。」 她沒好氣的收手,扭頭就走,打算追上四川唐門的那兩個人,直接在這裡斷了禍根,省得危害黑寨裡的人。 「憂兒、憂兒!」丁馴看著她轉身就走,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客棧外攔住她。「沉住氣,你這麼沖上去,能做什麼呢?」 「我直接『掛』了他們。」任放憂眸中殺氣湧現,誰都別想傷害她的家人—— 黑寨的人,都是她的家人。「再怎麼樣,我也不讓有心人為了權勢傷害別人。就算黑寨的人是你眼中不入流的盜匪,我也不能允許!」 「你冷靜一點。」丁馴知道她的個性衝動,但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我們可以攔住他們,借由他們知道黑寨的所在地,一舉殲滅這些人,不是更好?」 任放憂已經氣得牙癢癢的,現在聽到他要「一舉殲滅」黑寨,更是氣得全身都要冒火。 「你這個混球!」任放憂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之後,豁地甩開他的手,足尖一點,直接往他們消失的方向沖去。 「憂兒!」丁馴大喊,但是她絲毫不理會,幾個跳躍,已經縱入林中,眼看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丁馴大拳一握,發現自己並不像自己想像中那般冷靜。 他想繼續往前,依既定的行程往前走去,但是他的眸光卻始終盯著她離開的方向。 他該怎麼辦? 丁馴低咒幾聲,腳一動,提氣往前沖——往林間縱去。 林間,不知名的蟲鳴回蕩著,兩個腳步蹣跚的人,正趕著路。但訓練有素的兩人,雖然酒意迷蒙,卻也不能感覺身後一股急馳的殺氣,正迅速逼近。 「有人!」其中一人開口,兩人急斂酒意。正了心神,猛一回眸,正巧迎上加速趕來的任放憂。「竟是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兩人警戒的表情一愣,迅速轉為大笑。 「姑娘,你十萬火急起來追咱兄弟倆,是怎麼啦?是咱沒付酒錢?還是你需要我們伸出援手啊?」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迅速轉為輕鬆,他們以為是酒意作祟,才讓自己做出錯誤判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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