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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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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放憂身軀一緊,目光一寒,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可以小覷的角色。 他初次出擊就大勝,卻沒有因此而鬆懈防備,反而親力親為,屈身在這小客棧裡,打聽他們黑寨的動靜。 沒有察覺她臉色的異樣,他替她倒了杯酒,繼續說著—— 「這杯酒,為兄敬你。适才出手是我不對,不過我不後悔,也就是因為我的唐突,才能結識兄弟你,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說,為兄一定挺你。」丁馴做人大氣,難得遇到像少年這般好身手的年輕人,頗有惜才愛才之心。 任放憂正欲說什麼,卻見鄰桌的兩個大漢,正跟小二吵起來。 「不過是幾兩銀子,需要這麼攔著不給走嗎?」大漢往桌上用力一拍,力氣之大,讓木桌隨即裂了條縫,驚得小二臉色一白,渾身發抖,卻又迫于掌櫃的嚴厲目光,不得不硬撐著把話說完。 「大爺,我們做的是小生意,您在這裡也欠下……呃,我的意思是說,您已經幾次忘了帶銀兩出門,這樣小店無法維持,您就行個好,先付了這些吧。」小二聲音發顫。 「好,你有本事就來拿!」大漢一吼,臉色大變。 小二見兩位大漢掄起大刀,嚇得當場就要跪下—— 說時遲那時快,大漢刀子才要劈下,「當」地一聲,空中銀光一閃,那大刀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擋在半空中。 「是誰不要命了?!」大漢一愣,沒想到自己的刀竟會被擋下。 「是你。」任放憂冷冷回答,銳眸裡冷光一閃。 她將手腕一轉,掌間的羅刃劍一翻,往上滑向大漢虎口,兩刃相磨,發出刺耳的尖銳聲,火星四處飛濺,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任放憂注入內力,劍尖一抖,「匡」地一聲,大漢手裡的大刀,竟倏地斷成兩截,眾人發出一陣驚呼。 「生了張嘴吃大魚大肉,卻沒長了手付賬?」任放憂怒眸微眯,羅刃劍直指大漢喉間。 「大、大、大俠……」大漢沒見過出手這麼利落的人,不過才一招,他還沒回過神,護身用的大刀竟然就斷了,他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現在,有錢給了嗎?」任放憂不管他怎麼稱呼,她要的就是還人一個公道。 「有有有……」大漢從懷裡掏出幾文錢,往桌上一丟。「給了、給了,大俠饒命啊。」 「不夠。」任放憂瞅了桌上銀兩一眼,冷哼一聲。「打壞人家的桌子,不用賠償嗎?」 「要,當然要。」大漢哪敢說不,又掏了銀子往桌上擺。 任放憂這次終於滿意,冷睞大漢一眼,語調冰冷且決絕。 「下次再讓我遇上你吃霸王餐,我就拔光你的牙。」倏地,劍一收,羅刃劍離開了大漢的喉間。只見後者腿一軟,由另一人攙著,火速逃出大門。 「幹得好!」客棧裡頓時響起如雷掌聲,真是大快人心。 任放憂臉上沒有特殊表情,像是沒聽見那些讚歎,也沒看見眾人眼中的欽慕,昂首走回木桌,像個男人般的撩袍一坐,這時才見到丁馴臉上那興味的表情。 任放憂一愣。 這人為啥對著她直笑?還盯著她直瞧,像是她鼻頭上長疔似的。 「任兄弟說我愛管閒事,我倒覺得你管的閒事,不會比我少。」丁馴有趣的說道。 「哼。」任放憂直接幹了她碗裡的酒,不以為意的白了他一眼。「何謂閒事,多此一舉叫閒事,我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丁馴哈哈大笑,知道少年還在記恨著他「多此一舉」的行動。 「我只是覺得,這些事官府的人自會處理,無須多生事端。」丁馴不是為自己找藉口,而是在他生長的家中,從小就是灌輸他這些觀念。 他的話,再度換來任放憂的冷哼。 「做小生意的人,總希望能息事寧人,卻讓有些人因此得寸進尺。若事事都要鬧上官府,只怕會被官府的人掛上標簽,連生意都做不成了……」任放憂在江湖打滾這麼久,早已看遍人生百態。「總歸一句,惡馬惡人騎,他不照規矩來,我就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是是,你的脾氣真不好,這樣就出手了。」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鄰桌的騷動,但他想掌櫃的會處理好這些事。 「我倒覺得你的脾氣好過頭了。」任放憂完全不認同他的做法。「這叫姑息養奸,叫放縱。」 「哇!」丁馴臉上的表情又更豐富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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