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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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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婿跟我來瞧瞧就知道了。」說完,便帶頭往內室走去。 大廳裡另有暗道,三個人穿過回廊,轉了幾個彎,終於來到程貴的房門口,他還不忘四處張望了好一會兒,才帶著他們迅速進到屋中。 「這邊請。」程貴帶著他們進到屋裡,轉身在櫃子裡拿了個東西,重新回到桌邊。 「瞧瞧,這是我在密室裡拾到的耳墜。」 「耳墜?」向槐微挑起眉,黑眸眯得更緊。這東西……怎麼看來有些眼熟? 「這耳墜再平常不過,有什麼好瞧得?」王清噥了一聲,不以為意。 「就是因為再平常不過,不可能是我密室裡的寶貝,我才覺得怪。」 「你的意思是……」王清終於弄懂他的意思,「你覺得竊賊是個女的?」 「或許吧,要不怎麼會丟了不少金銀珠寶,唯獨多了這一點價值都沒有的小東西?」程貴好生心痛,但還有另一件事,讓他害怕擔心。「有件事……既然咱們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 向槐接過程貴手裡的小珠耳墜,臉色沉重,並沒有理會程貴,一心只惦記著這耳墜仿佛似曾相識。 「直說吧。」王清催促,總覺得程貴的表情讓人擔心。 「玉璽不見了。」程貴小聲說道。 直到此時,向槐才回過眸來,不禁驚愕,這些人連玉璽都準備好了? 看來,他得將這訊息馬上傳回宮裡。 「這惡賊定是別有居心,我們得多加提防才行。」王清心底一沉,有著不好的預感。 「讓我來處理吧。」向槐將小珠耳墜收進懷裡,知道除了謀反之事要處理,他還有另一件迫切需要清理的事。 回到之前棲身的小木屋外,樂靈管不了門環上厚厚的灰塵,一把推開它,進門後馬上用力的關上,空氣裡揚起許多灰塵,就像她的心一樣。 門,是關上了,但是她的心呢? 樂靈倚在門上,無力的順著門板滑了下來,她憤怒的用自己的後腦勺去撞著門板,想借著疼痛讓自己清醒一些,腦海裡卻還是一片混沌。 她難過極了。 她不能理解,為何向槐總是護著程滿兒?真是為公事?還是他壓根兒就是真心喜歡程滿兒的…… 再怎麼說,她是一個大家閨秀,而自己呢,不但什麼都不是,還是個賊…… 一這麼想,她的淚終於潰提,落得又急又猛,她捂住臉,淚水還是不停的從指縫中流下。 從向槐的身邊離開,樂靈的心態是茫然而決絕的,知道自己非走不可,卻又不知該往哪去,只能回到這個孤單冷清的破木屋。 非走不可的理由,不是為了逃,而是為了不再心痛。 要她繼續看著他與另一個女人相依相偎,甚至以夫妻相稱……她捂住紅唇,手心下的唇劇烈顫抖。 想她樂靈這輩子,幾乎都是一個人,從來沒為誰流過一滴淚,唯獨為了他。 可現在,她後悔了,想要把他從心裡拔除,卻是不能如願,只能用眼淚宣洩對他的埋怨和憤怒,甚至……還有說不出的擔心。 以她對他的瞭解,她不認為他會想要謀反,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一向聰明的向槐,會不會因為對程滿兒的私心而影響判斷力?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生命一定會有危險,謀反是件多可怕的大事,他不會傻的分不清是非吧? 再思及那收在包袱裡,被她一同帶出來的玉璽,她當時甚至氣到來不及將玉璽交給他。 她知道,如果真要辦程家一夥人,只要有這玉璽,那程家必無法逃脫這誅九族的大罪,但是,她又要如何交代這玉璽是怎麼來的? 難不成要向他坦白,她就是他要捉的「詭影」,拿走這玉璽,他不但能破了謀反大罪,還能一併捉拿她到案,一箭雙雕,可以在皇上面前威風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淚水和著心酸流出。 就算他已經傷透了她的心,她還是想幫他,就算可能洩漏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會有遲疑。 反之,如果他拿了這玉璽,是要回去參與叛變一事,那她也認了。說她不辨是非也好,說她不明事理也罷,她只知道,就算讓他與程滿兒雙宿雙飛,逆天逆君,她都會幫他這最後一次。之後,她就會消失在他的生命裡,再也不見他。 她不當輸家,尤其當不起一個有風度的輸家。 只是,她真的輸了嗎?她憂鬱的垂下美麗的眉眼,看著落在地上那一滴一滴的淚…… 第一次,她承認自己輸敗了。 敗給自己的心,敗給自己的情,敗給自己那再也無法控制的理智。她是不是太衝動了? 不只是衝動的愛上他,還衝動的離開了他,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甚至連讓他找到自己的機會也沒有。 但是已經走得毫不猶豫的她,怎麼拉得下臉再回到他的身邊,去問明事情的緣由。 心亂,如麻。 一旦愛上了,就再也無法理解。 樂靈啊樂靈,你真是替自己挑了一條無解的路啊…… 天,灰濛濛的。 向槐坐在屋裡,隔著打開的窗看出去,心想,大雨就要傾盆而下。 已經幾日了?她始終沒有回來。 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隱隱的悶著、痛著。 他照常生活,照常查案,知道不能因為她而失去目標與重心。 她是個大姑娘,應該要懂事,如果她知錯,自然就會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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