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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之前總嫌她又吵又煩,而她在見到古昊之後,就完全的變了樣,不但幾日漢見他都沒關係,他在猜想,或許她早把他忘了,也把要尋找「醫典」的想法忘了。

  更或者,他可以直接向她索回「屠血戒」,現在的她,或許不需要他了。有了古吳,她能完成任何的心願,那男人不是說了嗎?甘願為她赴湯蹈火,上山下海?

  心裡湧上一陣又一陣陌生的酸澀,那是一種閻焰完全無法辨別的情緒,那不是怒氣,卻遠比怒氣還要深刻,像是刻進他的心裡,有些痛痛的、紮紮的,想發洩又發洩不出來,想壓抑卻又壓不回去……

  「真是見鬼了!」閻焰低咒幾聲,排解不了這說不出口、解釋不來的情緒。舉步才邁開要走,卻還是停了下來。

  他回頭又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至今仍未見到兩人歸返的身影,他發現他走不開身,像是被誰牽絆住了。

  掙扎了好一會兒,他還是讓自己靠著大樹,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等著。

  這只是……基於職責罷了,在任務完成之前,他必須保護水荷的安全,必須確定她的行蹤,必須知道她回來的時間,就只是這樣而已。

  那無關什麼心情,無關什麼情緒,那只是責任而已一一他再一次告訴自己。

  只是,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她的一切言行已經明顯影響到他的情緒,她的喜怒哀樂,在不知不覺中,也慢慢變成了他的喜怒哀樂。

  閻焰猜想,她與古昊在一起,應該很快樂吧……可為什麼,他笑不出來呢?

  除了鬱悶到想殺人的躁鬱之外,還是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連呼吸都能想到水荷呢?

  為什麼他開始想念那縈繞在鼻尖的淡香,那屬於她的小小女人味道……

  有誰能告訴他,為什麼?

  大雪初歇,白皚皚的一片山頭,看來很是美麗,只是在場的兩個人,郡沒有心情欣賞。

  「你是說,她之所以臥床不起,不是因為她病了,而是因為有人對她下毒?」

  古昊的聲音低沉,黑眸迸射殺氣。

  水荷慎重的點頭,並開始解釋。

  「那是一種慢性毒藥,甚至可以說是迷藥,初嘗並不會有明顯的傷害,只是久而久之會讓人心神耗弱,體力不支,甚至是神智昏述……」

  「那為何我換了幾個大夫,都診斷不出病因,甚至沒人察覺她被人下毒?」古昊是個聰明人,每一句話都問到重點,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就是我要與你私下討論的原因,我認為……這幾個大夫都是一夥的。」水荷深吸一口氣之後,還是決定說出,「只有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下藥而不會引起懷疑,甚至是彼此串通,這場戲就能繼續演下去,一直演到他們所希望的結果出現為止。」

  「你的意思是……」古昊雙眼充斥怒火。「下毒的人,就是這一干大夫?」

  他要殺了他們!他要殺了他們!他現在就要去殺了他們!

  「只怕情形還不只如此。」水荷搖搖頭。「這種迷藥會讓人體力虛弱,極欲尋求藥物的幫助,若此時有「某位」大夫,能提供她暫時振奮的靈藥,必能使夫人的病徵減輕些,但只怕久而久之,就會上癮。」

  此時,古昊終於聽出端倪,他壓下心中的憤怒,在腦中細細思考著,究竟誰才是主使者。

  打從小歡生病之後,一直在她身邊照顧的人,就是李斯明,而李斯明曾認為自己私心過重,無法肩負起治療的大任,所以陸續介紹不少知名的大大來為小歡醫診,只是始終都沒有起色。

  但奇怪的是,每當小歡疲倦無力時,李斯明總是能開出特效藥,讓她暫時恢復體力,像吃了仙丹妙藥一般……

  「莫非是李斯明?」古昊橫眉一豎,不敢相信是最親近的弟兄背叛他。

  「這一點,就得靠你自己去查明。」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水荷不敢妄不斷言,只是仍得提醒他要小心注意。「我的責任只是讓夫人儘快恢復健康。」

  「感謝!」古昊真摯的表達出謝意,無論這件事情的真相為何,她救了小歡的命是事實,大恩無可抹滅。

  「不過……」水荷低吟半晌。「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結束。」希望只是她的多慮。

  「我自己會小心。」古吳會提高所有防備,不再讓人有可乘之機,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麼。「說到李斯明,他前幾天就出城,說是要去采一些珍貴的藥草,回來替小歡補身……」話說到此,古昊與水荷同時互視一眼。

  「糟了。」他們異口同聲的開口,知道十之八九,他已經畏罪潛逃。

  「那我們還是趕緊回城去瞧瞧,看還能不能找到李斯明的影子,至少得查清事實真相,如果真是他做的,要知道他所為何來。」水荷趕忙催促。

  很有共識的,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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