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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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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藏在他笑容背後的「算了」,笑得水荷心裡發毛,想起他臨別前的最後通牒一一 「你想丟下我?」水荷的聲音揚高,漂亮深邃的澄眸,差點沒氣得滾出來。 閻焰雙手一攤,一臉無奈。 「我已經說過,如果易姑娘沒有尋找「醫典」的打算,我們就此別過。」他躬身作揖,一副他怎麼來就怎麼走的瀟灑模樣。 「你要走了?不不不……」眼見情況不在她的控制內,水荷很識時務的舉起白旗,急奔到他的身前,還不忘拉住他的衣袖。 「別急別急!我話都還沒說完,怎麼這麼急呢?」她諂媚的堆上笑臉。 「說。」答案簡單明瞭,不容半點拖延。 「好!」她用點力道,將他從門邊拉了回來,一步又一步的,甚至直接將他按坐在桌邊的椅子上。「「醫典」就在西域,我們可以出發了。」她端上溫柔笑容,模樣溫馴可人,看來沒半點威脅性。 這笑容很美,他相信能迷倒一大票的男人,只可惜,閻焰算是認清楚她的「笑裡藏刀」了。 他霍地整個人從椅上站起,臉色難看,眸中有著不信任的神采。 「你該不會想去西域,替那勞什子魔頭看病吧?」要不,怎麼黑城的人前腳才走,她後腳就要往西域去? 「當然不是。」她的小手拉得更緊,重新讓他在椅上落坐,拽緊了他的衣袖,沒半點鬆手的意思。 雖然她真的對那個大魔頭很存「興趣」,很好奇的想知道,是什麼病,必須派那麼多人來「請」她。 不過,這些想法她可沒膽子現在與他分享,只因為她已經被丟下一次,可不想再被丟下第二次。 只是,她很堅持,他的執拗也不在話下,他再一次的從椅子上站起,無論她再怎麼使力,都沒辦法將他按坐回去。 好吧,既然力不如人,水荷只能幹瞪眼,由著閻焰瞧著她,不回避他的注視。 這次她坦然得很,也不怕他看出個什麼。接著,他伸手,大掌不偏不倚的就捉住她的領口,將她整個人拎到面前,像是要仔細看出她眸中有幾分真意。 水荷的腳,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很不踏實,雖然很有踹他一腳的衝動,但是她更怕自己整個人會被他從窗櫺丟出去,只能壓下脾氣。 兩個人就這麼眉對眉、眼對眼的。 森冷的目光掃來,銳利得讓人顫抖,水荷為了能繼續見到明日的太陽,決定開口對自己的行為稍作解釋。 「我這人雖然視病如親,但那個大魔頭殺人無數,導致生靈塗炭,一點兒都不值得我救他,放心吧,我不是去救他的。」水荷重申她的信念,只為說服他早些讓她能「腳踏實地」,這麼吊在傘空中,可一點兒也不舒服。 閻焰仍舊沉默,水荷努力挽回劣勢,繼續開口。 「再說,誰都能騙,我怎麼敢騙你?騎到你的頭頂上?我又不是不想活了。」水荷堆上笑容,輕拍他的俊臉。 閻焰的臉色再難看不過。 放眼天下,若真要找出敢騙他的人,她易水荷一定排在第一個! 「「醫典」真在西域?」閻焰冷眼看她,臉上沒有表情。 「是的。」水荷用力點頭,一點兒也不怕扭了脖子,就怕他不再給予信任。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拍胸脯保證,正所謂大丈夫一言九鼎,為醫者更不能打誑語,我不會騙你的。」 閻焰的黑眸微眯,真的很想掐死這個胡說八道的丫頭。 一來,大丈夫這個字眼,跟她沒有關係,二來,不能打誑語的,不是和尚嗎?所以,總歸一句,她就是胡謅。 閻焰不說話,只是在心裡琢磨,如果她又以詭計要他時,他是否能毫不留情,懲罰這個謊話連篇,任性、愛惹麻煩的小丫頭? 見他始終保持沉默,水荷急了。 「做個決定磨磨蹭贈的,你是不是男人啊!」她索性使起激將法。 閻焰深吸一口氣,頭疼欲裂的瞪著她。 不知道哪個人才剛說,絕不會騎到他的頭頂上,現在倒指責起他不是男人了。 「好。」他決定了。 「好什麼?決定要出發了嗎?」水荷奉上更甜的笑。 行走江湖這些日子以來,水荷早學會了要見縫插針、遇洞灌水,更別說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然,沒到傷天害理的地步,她只是想找點樂子,希望有人作陪,而他就是最佳的人選。 閻焰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橫豎這次離開龍虎山,如果能成功帶回屠血戒,算是了卻師父的牽掛,他也就報了師恩。 「好,我就再聽你一次,若你還打什麼鬼主意……」他眯起眼睛,危險的光芒在眸中隱隱跳動,與唇邊的笑容有些不協調。 這難得的笑容,配上那充滿威脅的話語,實在教水荷很不適應,頭皮直發麻。 「我保證,「醫典」就在西域,我一定會讓你完成任務,儘快回復自由身。」 她笑盈盈的直點頭。 「相信我,我也很想儘早得到「醫典」,完成我父親的遺願。」 想到父親,想到那些孤單的日子,她其實心裡明白,無論她再怎麼拖延時間,他終究還是會離開,到最後,還是只有她孤單一個人。 這想法,讓她不由自主的垂下眼,壓不下的失望與沮喪。 一個人…… 她真的很不想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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