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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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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她,也常覺得父親多事,而如今,閻焰嫌她多事,是不是代表,她又朝父親更靠近了一點呢? 「醫者父母心,只要有機會,我們就該伸出援手。」水荷雖不認為他能明白,還是願意與他一起分享。 畢竟,接下來的幾個月,他可有充分的「機會」,能見識到她的多管閒事。 聞言,閻焰的俊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他這人從來不管他人瓦上霜,只想儘早完成任務。 說到這兒,閻焰終於想到了正事。 「『醫典』在哪,你可有個底?」天寬地大的,他們總不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飛,只怕花上個三年五載,都沒法兒成功完成任務。 水荷伸了伸懶腰,倦意席捲而上,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榻,再次和衣躺下。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閻焰看著她直奔床榻,黑眸蹙了起來。「你究竟知道「醫典」藏在哪裡嗎?」 水荷看了他一眼,黛眉也跟著蹙緊,仿佛他是只擾人的蚊蟲。她側過身,準備夢周公去。 「易、姑、娘!」閻焰壓低聲音,還沒人可以一再地忽略他的問話。 「你就不能先讓我睡,明天再說嗎?」水荷咕噥的喃了幾句。 這句話,也正是閻焰想問她的話。 「你就不能把話直說了,做原計劃接下來的事嗎?」他起身,來到床邊,看著那張無神的小臉,壓抑著搖醒她的衝動,因為她看起來仿佛是真的累極了。 「閻焰……」突地,水荷睜開雙眼,軟聲軟調的喊了他一聲。 瞧著那一雙眼,水靈靈的望著自己,不知怎麼著,閻焰的心彷似停了一下,才又火速的飛飆起來。 從來沒人這樣看著他,也從來沒人用這樣的溫柔態度喊他…… 閻焰清了清喉嚨,感覺喉間像是突然被哽著了什麼,不上不下的,連一顆心都有些失速。 「什麼事?」鼻尖繞著屬於她的清香,逸入他的鼻尖,撩撥著他一向很平靜的心。他鎮定出聲,聲音卻有著說不出的沙啞。 「我好累。」水荷輕聲開口。 瞧著她的眼波柔,語氣柔一望著他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柔媚,像是挑起他的某一條神經,教他的眉蹙得更緊了。 偉岸的身軀驀地一繃,洶湧的欲/望襲來,竟陌生而刺激得緊,霍地,他轉過了身,邁步來到窗邊,呼吸著新鮮透涼的空氣。 真是詭異極了,那一聲輕喚,竟讓他呼吸有些急促,輕易被撩起了欲/望。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會有情欲上的波動,只是……他還不 曾因為一聲輕喚而起了欲心一一該是他太久未近女色的關係,閻焰如此告訴自己。 「對了,我很早之前就知道「醫典」在啦,關於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床榻上傳來慵懶的應答,躺在床上的水荷軟軟的開了口,終於想到該回答他的問題。 很好,知道就好! 閻焰微微點頭,仍不想在此時回頭,迎眸看著會讓他心跳不穩的她,他只是提起耳根,屏氣凝神的等著她的答案,也才能好好計劃接下來的行程,預估行動結束的時間。 只是,月兒緩緩西移,寧靜的房裡,除了蠟燭的微弱光亮,與偷灑入窗的月光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 事情……不對。 閻焰緩緩轉身,凝眸看著在床上背對他躺下的小女人,等了一會兒之後,決定勘查情況,緩慢的來到床邊,低頭看了一眼。 那是一張清麗而精緻的五官,白皙無瑕的粉頰,紅嫩欲滴的嫩唇,又挺又直的小鼻尖,正呼吸著幹緩而穩定的氣息…… 她的美麗沒有讓閻焰鬆開眉頭,兩道濃眉仿佛眾得更緊了,只因為一一這小丫頭,睡、著、了。 接連的幾夜,水荷睡得又香又甜,但閻焰可不是。 也不知道她是否在江湖行走已久,不太在乎小節,除了第一夜,她大聲抗議得與他同房而眠的決定無果之後,她開始隨遇而安。 她睡得極熟、極好,偶爾半夜裡,還會傳來呼嚕嚕,近乎於小貓般的鼾聲,相較於他總靠在木椅上休憩,她的際遇真是舒服極了。 可是,說不出的原因,讓他沒有吵醒她,或許是白天的她,真的太忙了。忙著幫李家的大嬸看病、幫張家的兒子診脈、幫王家的媳婦配藥……在老婦人的大肆宣傳之下,客棧裡出了個女神醫的風聲不陘而走。 就閻焰而言,他不覺得這是好事,只因為他們的行程全絆在這裡,動彈不得,他甚至還沒問出「醫典」所在,想必是她刻意隱瞞,不願他立即動身。 而他無法入睡的原因除了她,還有師父來的飛鴿傳書,內容是關於東方禦復仇計劃有變一一因為一個女人而延誤。師父要他過去探探消息,並明下指令,若有必要,直接了斷礙事者的生命。 想到要因為一個女人,壞了師兄弟之間的情誼,閻焰認為是不值的。 總歸一句,女人真是會誤事,無論是東方禦身邊的女人,還是他身邊的女人,都一樣! 他冷眼覷向日日吃飽喝足,夜夜睡得十分香甜,此時精神飽滿,正笑盈盈的替人診脈,卻不儘快找到「醫典」,好讓他完成任務的易水荷…… 現在的她,算不算誤丫他的大事?他能不能使出斷魂鞭,讓久未出來透氣的銀鞭,直接了結她的性命? 感覺到濃濃的殺氣,水荷側頭睨他一眼,保持著唇邊的微笑,一聲不吭,知道他的耐性正在急遠減少中。 「去幫我倒杯水。」水荷慢條斯理的轉頭,笑容添了幾分狡黠,晶瑩得有如黑水晶一般的眸子,仿似在發光。 閻焰平靜無波的黑眸陡然一眯,光芒轉為冷冽,看來有些嚇人。 「喏,看清楚,這是什麼?」水荷把小手舉高,亮晶晶的不屑血戒」,正在她的大拇指上向他招手。 敢情她以為戴著師父的戒指,便能把他當僕人使喚了? 閻焰的黑眸眯得更緊,手臂上的銀鞭蠢蠢欲動,一股火氣慢慢地往上燒。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閻焰手臂往前一伸,眼看斷魂鞭就要離臂飛去,鎖住她不堪一擊的頸項一一 「原來,這就是歐陽老前輩教導弟子們報恩的方法,真是令人歎為觀止。」水荷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心裡倒是篤定得很,料定他的斷魂鞭不會離手傷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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