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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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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顥淺淺的、滿足的笑了,低頭輕吻懷中人兒的黑髮,沒有驚擾她。 他身體一向很好,也不怕冷,所以就算是寒冬,他仍舊蓋著夏天的涼被,只是身旁的小妮子,似乎跟他完全不同。 在熱情歡愛時,她的體溫很高,像是被火焰燃燒著,但當熱情散去,她的體溫也跟著火速下降,甚至還透著冰冷,難怪她會夢囈著喊冷。 而他則是一夜不眠,為她提供溫暖,在佳人有需要時,大手一伸,輕易地將她擁入懷裡。 雖然對人他總是保有熱情,但她是第一個撩起他注意力、挑動他情緒的女人,他渴望給她一個溫暖的胸膛,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這女人很好強,孤傲得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孤獨,但他看出了她的假裝,看出她偽裝下的堅強,只是他沒戳破她的面具。 她,將是他從今以後唯一的牽掛,他會守護著她,直到生命的盡頭。 說他太浪漫也好、太感性也罷,從事藝術的人,本就沒有太多理性可言。 懷中的人兒動了動,刑宇淩迷蒙的睜眼,嗅著他的氣味,小手撫著他寬厚的胸膛,還像小貓一樣磨贈了幾下。那種舒服的感覺很難形容,尤其像前一夜徹底死去後又困累的複生,極累卻也極為滿足…… 閉上的羽睫顫了顫,眨了幾下,霍地睜開來。 「連顥!」杏眸突地圓睜,所有迷蒙情緒都醒了。 「我在這兒。」連顥愛憐地撫著她的臉,笑得極為寵溺。 只可惜,美人並不賞光,啪地一下打了他的手,大眼裡滿是怒氣。 「又是你!」她氣得大叫。 這個臭男人,昨晚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同事的面對她親親熱熱地喊「淩兒」……害她當場就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之後她殺氣騰騰地把他拉出辦公室,打算找個地方跟他算賬,他慨然應允,最後還大方提供她「算賬」的場地。 結果,竟是她被他吃乾抹淨了? 她的心口像是被許多說不出的情緒擠滿了,複雜得難以形容。 以前就算她再怎麼貼近人群,心卻疏離得連自己都要倉皇失措起來,現在卻因為一個連顥,整個心都暖暖的…… 那種感覺,提醒著自己並不孤獨。 「是不是把你累壞了?」連顥湊近,鼻端磨膾著她,徐徐氣息噴在她的頰,眼神曖昧。 刑宇淩滿腔的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小臉被羞澀的紅填滿。 累?她的確是累壞了。 他像是一個貪歡的男人,吻上她之後,就不曉得要停,一路由她的頰吻到她的頸,再由她的頸往下,在她身上烙下許多熱情的痕跡,點燃狂亂的火種,挑動她最不可思議的熱情,呼應著他,一次次在他「魔掌」下狂亂。 這樣荒唐的情節持續了將近一個晚上,她累極、倦極,更無力指責他的過分行徑,因為只要她一開口罵人,就會被他「惡劣」的封了唇,又一次淪陷。 所以她乾脆不說話,在他的懷裡平復自己的呼吸,卻也發現,她並不討厭他的需索。雖然累,但她也同時感到精神煥發,在他懷中不自覺的綻放她所有的美麗。 那種感覺是奇妙而詭異的,像是興奮得想大叫,也累得想大哭…… 她暗暗歎了一口氣,自從遇到連顥,她所有的情緒統合就出了問題,一向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的觀念迷亂了。在黑與白的分際外,出現了大片的灰,她再也無法厘清自己的情緒。 「你到底想怎樣?」刑宇淩輕輕的問,對於他,她算是投降了。 連顥挑眉,表情像是很訝異。「我說過很多次了,我要照顧你。」輕點她的鼻頭,男人輕笑,現在終於知道,為何情人總愛日夜黏在一起,原來真愛上了,就一時一刻也不想分開。 她輕嗤,顯然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換個理由吧,做律師的不相信這一套。」刑宇淩撇嘴。 「照顧」是個多沉重的字眼,她相信他有那個肩膀,但對象怎麼會是一個在異地相遇的陌生女子? 「我發過誓的。」連顥仍笑著,表情卻很認真。 「發誓?」 「我媽媽幾年前因病過世,臨終前交代我,女人是用來疼的,還告訴我,如果沒有負責一生一世的打算,絕不能動人家一根寒毛……」連顥握著她的一繒長髮,淡淡的發香令他心醉神怡。 「所以?」她問著,一雙大眼瞅著他。 「所以我發誓,我一定會對我的女人負責到底,絕不會讓她的命運跟我媽媽一樣,孤獨地養大兒子,還讓小孩嘗到沒有父親的痛苦。」 刑宇淩心一驚,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她絕不承認她是心疼他,但她是真的為他難過。 「你……不是在騙我?」理智的腦子,不讓她繼續感性下去。 連顥輕笑,在她額上印下綿綿細吻。 「是誰傷得你這麼深,讓你對人這麼提防,這麼沒有信心?」 刑宇淩一僵,貝齒緊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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