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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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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不能讓她走,他知道自己無法將她的身影逐出心房之外,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她留在身邊。 「嫁給我!」他霸道的命令道,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如果你只是想挑個有錢的男人,那就挑我,我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條件都來得好!」 聽完他的話,允晨的身子有瞬間的僵直。 「你還是不相信我,對吧?」她小聲地問,因為這個認知而心痛,他根本不愛她,只是想霸佔著她……這樣一來,她留在他身邊有什麼意義? 「你要的若是錢,我就給你錢;你若要婚姻,我就給你一個形式,這樣還不行嗎?」韓介堯皺起濃眉,栘開視線,沒有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 她終於明白了一切,他的表現並不是愛,只是一種強烈的佔有欲罷了,在他的心裡……這像是一場拉鋸戰,他不過是想綁住她,僅此而已。 只是,她要的不是感情拉鋸戰,也不是想爭什麼輸贏,而是一種屬於心靈的契合,但這樣的認知,從來不在韓介堯的心上。 允晨抹幹臉上的淚,轉眸對臺上呆楞的神父,冷冷的說道:「韓先生,這場鬧劇該結束了,請你不要再打斷李老闆跟我母親的婚禮。」 「我就說不會有婚禮……」韓介堯大吼道,吼完才發覺他剛才似乎聽到什麼。 「你說,這是李老闆跟……你母親的婚禮?」韓介堯問道,目光在婚禮當事人中間繞了繞,只見李老闆拚命點頭,梁母也是一臉無辜。 「沒錯。」允晨沒有回眸,只是用僵直的背影對著他。「如果願意觀禮,就請坐,若還有別的事,你也可以自便。」 韓介堯的眉頭蹙了起來,霎時感到無比的錯愕與困窘。 這個該死的柳業,根本是刻意誤導他,讓他來這裡鬧了這麼一個大笑話! 只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才被迫正視自己的情感,那種不願意她離開的意念有多麼強烈。 韓介堯在位置上落坐,神父如釋重負的將儀式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深怕還有什麼意外發生,一口氣提在胸口,直到新人交換戒指,典禮宣告完成。 這其間,韓介堯的眸光未曾梢離,只是凝視著允晨的背影,在心裡咀嚼著那強烈的情感。 為了留下她,他真的願意娶她,給她一個婚姻,只要能留下她。 他不想再嘗一次,那幾乎失去她的慌亂,他無法奢求她會愛上自己,只要能強留住她的人就好。 結束了婚禮的儀式,梁母的心情總算是從那一場混亂中平靜下來了,她握住允晨的手,半是擔心、半是高興的問:「你跟韓先生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以為這是你的婚禮?甚至衝動的想阻止你嫁人?」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談。」允晨搖搖頭,仍能感覺他炙熱的眸光,正燒灼著她的背。 「他跟你求婚了,允晨!快點答應他吧,他可是個難得的黃金單身漢,別千里迢迢,到什麼維多利亞總公司、當什麼模特兒。」梁母仍是不改初衷的勸說。 「媽,你跟李叔是初戀情人,卻陰錯陽差的男婚女嫁,大半輩子過去,好不容易才又碰到面,而且也結了婚,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你別擔心我了,你今天就要跟著李叔到大陸去了,有他照顧你我很放心,至於我,也會搭下午的飛機到法國去,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不想放棄。」也是她能忘記他的唯一方法。 「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勉強你,自己看著辦吧。」梁母拍拍她的手背,無言的為她加油打氣。 「李叔,要照顧我媽,她就拜託你了。」允晨轉身向著李老闆,而後者果決的點頭,沒有一絲遲疑。 「你們先走吧,省得趕不上飛機。」允晨提醒道,剛才那麼一折騰,浪費了不少時間,她也該回去整理行李了。 梁母不舍的抱著允晨,而後在李老闆的催促之下,離開了教堂,閒雜人等也陸續離開。 允晨知道韓介堯還在身後,但是她不想多說什麼,只是逕自走入新娘休息室裡收拾,正當她打算離開時,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來。 「你要到法國去?」韓介堯單刀直入,剛才聽到他們的對話,他的心跳又開始一陣慌亂。 「下午的飛機,也該走了。」允晨做勢看著手錶,一副趕時間的模樣。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如果你擔心我嫁人,我可以告訴你,不用擔那個心,我沒膽子結婚,只是去工作,剛才那一幕已經夠驚心動魄了,放心吧,不會有人敢娶我。」允晨心想,這總可以滿足他的獨佔欲了吧。 她不嫁人?很好!他的確不准她嫁給別人,只是……她決定離開的事實,還是讓他覺得不好受。 「我願意娶你,你還執意要走?」韓介堯不明白,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允晨的回答,是一抹無奈的笑容。 「那是你以為我想要的。」她搖搖頭,側身閃過他,開了門就想離開。 「允晨!」他將她扯回自己身旁,不喜看她如此的淡然。 「如果我說我愛你,你肯相信嗎?」允晨回視著他的眸子問。 空氣像是突然凝結了,韓介堯的眸子有著驚訝,也有著不信,卻一言不發。 他的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讓我走吧,我快趕不上飛機了。」允晨心二譏,多說已是無益。 「既然愛我,為什麼要走?」韓介堯加重了手腕的力道,並不想放手。 「因為你不相信我,那我留在你的身邊,並沒有什麼意義。」她溫柔卻堅定的推扯著,想把手從他的掌中抽回。 「我信!我相信你。」像是察覺她離去的意念甚堅,韓介堯的眸裡多了一絲野蠻,扯住她的手,更是不肯放。 「可是現在,我不相信你了。」允晨歎了口氣,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若是就此心軟,男人永遠會將女人的付出認為理所當然。 「你到底……」辯才無礙的韓介堯,第一次不知該怎麼應對。 「我跟維多利亞的人並沒有簽約,只留在法國半年,視情況而定,我想我們該分開一段日子,讓彼此好好地想清楚,到底要的是什麼。」她知道她拗不過他,講理或許還有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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