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蘿絲小姐 > 跨越時空的前妻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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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我得趕去出版社跟編輯開會,你一個人沒問題吧?」楊家玲有點擔心的看著她,畢竟她的傷勢雖然已泰半復原,記憶卻還遺失在某個角落沒找回來。 「放心,我行。」楚婧朝她笑了笑,這樣毫無利害關係卻真心關愛的朋友,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得到的第一個珍貴寶物。 「那……我先走嘍?」楊家玲還是不太安心,咬咬牙道:「哎呀,還是算了,我跟編輯改期好了。」 「這樣不好,你既然已經應諾了人家,怎麼可以突然改期!快去吧,你在這邊我反而覺得礙手礙腳。」楚婧朝她擺擺手趕人。 這樣態度果決的她,楊家玲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也的確放心許多了,點頭道:「好,我會去安親班接波波,你慢慢來。」 楚婧輕輕頷首示意,美麗的臉龐漾起微笑,帶著某種尊貴的閒適姿態。 楊家玲微微一怔,回神後才朝她揮手道別,轉身去趕公車。 目送好友的背影離開,楚婧這才又將注意力放回咖啡廳上。這間店雖位於馬路邊,但周遭商店林立,一眼看過去並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人之處,再加上光線昏暗不明,讓人很難馬上注意到這到底是間什麼店。 站在外頭打量了片刻,她推開木門走進去,迎接她的是一片沉靜。 即便不是現代人,她也知道開門做生意的基本態度是熱忱親切,但她站在門口好久了卻沒有半個人來招呼。她是老闆都尚且如此,更別說是客人了。 她眉頭微蹙,逕自走了進去,輕咳幾聲吸引大家注意。 「楚楚姊,你來啦?」原本坐在椅子上趴睡的幾人是有抬起頭來,但僅只於打招呼,隨即又各自睡回去。 所以,這兩三個人還真不是客人,而是店員?楚婧還來不及弄懂咖啡是什麼東西,一股火已在胸臆熊熊燃燒。「你,去把店裡所有的人全都給我叫過來。」她指著一個綁馬尾的年輕女生命令道。 年輕女生彷佛有瞬間的錯愕,但還是不甘不願的起身,走到後方廚房去找人集合。 「你,去把店門關上,今天不營業。」她又指了指另一個頭髮染成金色的男孩。 「拜託喔,關不關有差嗎?反正也不會有客人上門。」男孩吊兒郎當的起身,口氣還帶著嘲諷。 「是啊,楚楚姊,乾脆我們再來玩牌啊。上次你輸我一千,這次我讓你有贏回來的機會。」 其中一個聲音清脆的女生提議著,馬上引起大夥附和。 楚婧看著這幾個沒將她這個老闆放在眼裡的員工,唇瓣揚起一抹冷笑,「原來這咖啡廳薪水還真好賺,員工個個心思都不在工作上,也難怪客人不上門了。」 「呃,楚楚姊,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幾人總算發現了她臉色不太對,好奇地打量著她。 「你該不會是怪我們沒去探病吧?可是我們還得顧店,所以才沒去啊。」 「對啊,楚楚姊,你福大命大,我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不然你先回去吧,反正你在這邊也沒用……」 楚婧眸光冷冷的掃過已經集合在面前卻逕自你一言我一語的員工,淡淡出聲,「說完了嗎?」她聲音很輕,卻帶著不怒而威的冷冽,讓原本吵雜的聲音驟然停止。「我問你們,你們每個月都有領到薪水嗎?」她垂下長睫,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的手問。 一群人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有。」 「那很好,表示我並沒有虧待你們。」她抬睫彎起唇角,露出晶亮的眼眸,將手中賬本丟到前方的桌上,「不過,看來有人卻仗著我善待員工而得寸進尺,不守本分。」這幾天在楊家玲家,她可沒閑著,早將咖啡廳的賬本翻出來研究一番,沒想到還看出了些端倪。 任楚楚突如其來的指控讓原本嘻嘻哈哈的員工們紛紛收斂起神色,互看了一眼。 「我本是憑著一個『信任』將咖啡廳大小事情交由你們打理,沒想到人心果然隔肚皮,信任哪值得了幾個錢。」楚婧繼續道。 「呃,楚楚,我想這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出聲的是店經理喬伯安,咖啡廳的採買事宜跟記賬一向交由他處理。 「哦?我跟你有這麼熟嗎,」楚婧挑眉,「熟到可以把我的錢裝進你的口袋?」 喬伯安心一驚,冷汗開始自額邊冒出,嘴上卻還是否認道:「這怎麼可能?我們是朋友,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看樣子這個任楚楚真是交友不慎,除了楊家玲外,朋友好像都是專門來騙她的楚婧嘲諷的牽了牽唇,目光異常明亮。 「也是,我們可是『朋友』,一定不是你而是別人。」她甜甜一笑。「那我就放心報警了。這賬本漏洞百出,騙騙善良的傻子還可以,若真要查,應該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她輕笑道。 喬伯安臉色驟然發白,怎麼都沒想到以前那個純真善良、個性溫柔的任楚楚會像變了個人似的,雖然依然掛著笑容,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懼。 「等等,我想過了,這賬本只有我經手,可能是我哪邊不小心記錯了,還是讓我再回去重新算一次,可以嗎?」他連忙改口。 楚婧輕哼一聲,神色冷厲地道:「三天之內,我要看到正確的賬目,少的款項全都必須補齊,否則不要怪我不顧以往的情面,公事公辦。」 喬伯安拿著賬本,雙手竟微微顫抖起來。幾個原本態度懶散、不以為意的員工也繃緊了神經,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今日的她瀏海處夾了支水藍色髮夾,長髮柔順的披在肩後,一襲連身水藍色洋裝,在腰際隨意束了條白色細腰帶,模樣清麗可人、一派溫婉,一如往昔。 唯一不同的是那雙以往總帶點羞怯、不敢與人直視的眸子,此時卻銳利如刃,灼亮的盯著在場的所有人看,彷佛可以看透人心,逼出了他們一身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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