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蕾絲糖 > 繼承者的誘餌 | 上頁 下頁 |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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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指著她的鼻子,咬牙切齒地道:「你當老子白癡嗎?你是部門裡最能喝的,怎麼可能喝醉,我給了你機會道歉,你還裝傻,很好,這筆賬我會告到總經理那裡,看他怎麼處理你!」 單沛馨淡淡挑眉,她都說不記得了,還認為她說謊,她能說什麼?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經理都會認為她是蓄意的,她認了,她就是他的眼中釘。 反正她是不會隨便道歉的,索性不說話,拿出化妝包和鏡子想把妝畫得更濃。 經理卻仍繼續找碴,「上班畫什麼妝!有這個閑功夫,就跟你的下屬去談生意!你多久沒指導底下的人了?只知道把工作推給別人!」 單沛馨放下化妝品,得深呼吸才能壓抑怒氣。這是做賊喊抓賊吧,最愛推工作給別人的就是他,一堆事情都扔給她,就像月會報告本來該是他的事情一樣! 她向來是把人培養起來後,讓他們自己經營自己的客戶,要是每次下屬談生意她都要跟,她還要不要做事? 即使知道廢物經理是故意要讓她事情做不完,但她還是不得不照做,誰教她的身分就是矮人一截。 她寒著臉站起身,環視下屬一圈,「今天誰要和客戶見面的?」 大家縮著脖子,心裡為要出去談生意的同事默哀十秒,肯定會被母夜叉遷怒的。 單沛馨的想法和大家預料的不同,是誰就趕快應聲,她現在不想跟這個面目可憎的廢物經理待在同一個辦公室裡,心情被攪得烏煙瘴氣的,很煩。 一片寂靜中,宋致淵提起公事包和禮品盒,神色泰然自若地瞥了過來,有力地回道:「我。」 單沛馨的表情在傾刻間僵凝了。 兩女一男在狹小的電梯空間裡,安靜等待電梯抵達B1。 單沛馨對著電梯裡的鏡子,拿出化妝品把妝畫得更濃,當她正在臉上補第二層粉時,馬卉琪驚覺她把臉塗得像鬼一樣白,急著想要阻止,「單姊,別……」 當馬卉琪握住單沛馨的手時,聲音猛地卡在喉嚨裡,她赫然發現單沛馨的手是冰冷的,再細看她的眼神,呆板僵硬,這才恍然大悟她在緊張。 單姊不安時就會化妝? 馬卉琪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發現了別人的秘密,雖說她經常覺得單姊的妝有些濃,只當那是她的品味,這時才知道內情似乎不單純。 所以單姊莫名其妙帶著她同行,是需要有人陪、幫她壯膽嗎?但她還是不太明白她在緊張什麼。 單沛馨被她這麼一拉扯,回過神來,定睛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畫得像藝妓,汗顏地拿出卸妝棉卸妝。 當她卸得差不多,想要重新補妝時,叮的一聲,電梯抵達B1停車場。 宋致淵這時才出聲,磁性的嗓音平板沒起伏,「別繼續在臉上折騰,反正畫了也不會比較美。」 單沛馨假裝平靜的表情龜裂成一片片,額上冒出青筋,粉撲被她怒捏成一團,如果此刻手上是橘子,就是上演精彩的爆汁畫面。 即使他順手幫過她兩次,說出這種話還是不能原諒! 馬卉琪幫她喊出心聲,「你對單姊說這種話好過分!」 宋致淵沒有反省之意,冷傲地直接邁開長腿走出電梯。 馬卉琪連忙回頭安慰,「單姊,他這個人說話就是不中聽,別放心上。」 單沛馨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找死跟太子爺計較,再深吸一口氣,世界還是很美好。 從她重生到現在,似乎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被前男友糾纏,三部門聚餐惹毛了廢物經理,今天竟然被迫要指導太子爺工作,她以為不主動招惹就沒事的美好理想破滅了。 指導下屬的困難點就在於,一般人若被當面指出缺點,難免會不服氣或不滿,除非指導的人本身是被指導的人崇拜景仰的對象,如果不是,百分之八十會被下屬懷疑是在找碴。 很可惜的,她就屬於後者,這是妥妥的刷負分,她怎麼能不膽顫心驚呢? 即使心裡長籲短歎,她還是領著馬卉琪出了電梯,坐上宋致淵的車。 她終究還是不習慣臉上無妝,但隨身鏡忘在辦公室,沒辦法補,她慌得坐立難安,身邊的小天使體貼的察覺到這一點,主動提議幫她畫。 單沛馨越來越覺得,她以後一定要對助理更好一點。 路上宋致淵有稍微和她說明等一下要拜訪的客戶是東華食品公司的何董,對方工廠的機具和工業電腦都是向自家公司購買,基於是大戶,再加上今天是何董的生日,所以他買了禮品要去祝賀,前天兩人通過電話,何董今日為自己舉辦生日宴,表示很歡迎他參加。 單沛馨當然認識何董,因為這個大戶就是她塞給宋致淵的,身為業務,大戶是不會隨便讓給別人的,但何董這個人,事業雖然成功,性格卻有個大缺陷。 他看不起女人。 無論她服務得再怎麼好,態度再怎麼恭敬,何董總是要貶損她幾句,非得要把她說成知識不足、眼界沒他廣、能力不夠優秀,有如古代無才無德的女人一樣,他心情才暢快,在他眼裡,女人就是低一階的生物,得依靠男人才能活,只有男人才有資格跟他平起平坐說話。 這種把貶低女人當樂趣,從中得到優越感的男人,相處久了難免棘手,特愛找問題為難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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