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蕾絲糖 > 繼承者的誘餌 | 上頁 下頁 |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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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沛馨呆滯地看著他們幾秒,總算想起來了,他們是住在隔壁的同志情侶,是正值大好青春的大學生,吊嘎男似乎家裡有點錢,所以能夠帶情人住進租金中上的新公寓裡。 以前她看他們不順眼,因為他們只要興致一來,根本不管身處何地,在樓梯間或是門口就擁吻起來,連她下班回家開個窗透氣,都能聽到他們×愛的聲音,閑得很的小倆口,白日黑夜都在發情,簡直傷風敗俗,於是乎,她一不爽就向房東太太檢舉他們,最好是換一個新鄰居還她一片清靜。 然而再次見到他們,感受已然不同,她對他們反而多了幾分同情,雖然不記得確切日期,但後來他們的確搬走了,不是因為她,而是…… 「單小姐,這樣還不能消氣嗎?」斯文男打斷她的思緒,小媳婦般瞅著她,「不然……我請你吃蘋果派好不好,我剛烤好的。」 吊嘎男不高興了,大嗓門的嚷嚷道:「不行,那明明是要給我吃的,為什麼分給這個內分泌失調成天擺臭臉的女人!」 單沛馨無話可說,從小到大,不乏有人說她看起來很凶,她的臉天生就長這樣,眼尾上挑,眉形銳利,嗓音也比平常女生低,不少人第一眼看到她就貼標簽,對她敬而遠之,她也很羡慕有些女人就算沒有表情,兩眼看起來也是笑眯眯的,罵人聲音輕柔得像撒嬌。 被人當面罵得這麼難聽,她沒被激怒,她知道自己以前找了對方不少麻煩。 「我敲門只是想知道現在是幾年幾月幾日。」 她的問題太奇怪,吊嘎男和斯文男錯愕地互看一眼,斯文男先反應過來,回道:「單小姐,今天是二〇一五年五月十五日。」 「謝了。」單沛馨淡淡地說完,便轉身回自己家了。 但其實她的內心震撼不已,斯文男說的和手機顯示的日期一模一樣,她的手機沒有壞。 雖然不敢置信,但她似乎是重生了,就像電視劇的主角一樣有了奇遇。 想起幾分鐘前主管在電話裡的咆哮,她趕緊灌了一杯牛奶,又沖回房裡打扮。 戴上隱形眼鏡,打開衣櫥和鞋櫃,一字排開都是名牌,連包包也是萬元的高檔貨,對比她後來的狼狽,真是不勝唏噓,以前的她簡直是把自尊穿在身上,唯恐有人看出她出生底層家庭。 她用高傲掩蓋自卑,如今她看著穿衣鏡前熟練畫著妝的自己,淒涼一笑。 後來的她即使穿不起名牌,仍愛化妝,即使面對他人鄙夷的眼神,也要把面容點綴得無懈可擊,不讓人輕易看出她的失意。 她綁好法式包頭,穿著一身黑色套裝,提起酒紅色的包出門,不忘戴上口罩,門板一打開,斯文男就站在門前等她,像只小狗般沖著她討好的笑著,遞上紙盒,「單小姐,這是蘋果派,希望你收下。」 單沛馨怔了怔,接過時多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斯文男不解她的反應。 她說不出口,她很驚訝他會做甜點,過去的事情她不是每一件都記得很清楚,只知道她每次向房東投訴過後,吊嘎男都會來敲門跟她吵架,斯文男會在一旁勸阻男友,除此之外,她和他們沒什麼互動。 驀然回首,才看清過去的自己有多孤僻、多難相處,像渾身是刺的刺蝟,見到人都要紮對方幾下。 對了,他們……似乎互稱阿寬和小楊。 她拉下口罩,盡可能地放鬆顏面神經,嘴角微微上揚,表示善意。「小楊,放心,我不會再投訴你們了,謝謝你的蘋果派。」 小楊嚇傻了,兩眼瞪圓瞅著她,活像看到外星人。 莫非她的表情看起來很詭異?還是她喊得太親昵嚇到他了? 單沛馨收起失敗的表情,拉上口罩,尷尬地道:「平常聽你男友這樣叫你,一不小心就跟著喊了,你別放心上。」她扭過頭,踩著高跟鞋急急地離開。 怕趕不上月會報告,她招了計程車直奔公司,進公司前不忘拿下口罩,她挺喜歡現在的身體情況,氣喘沒那麼嚴重,但她依然不想被人所知,她從小到大沒少被人在背地裡批評,平常看起來無異狀,想偷懶就裝病。 剛打完卡進部門,她就被告知月會報告已經結束,身形胖得像供桌上的豬的老陳,兩個鼻孔噴著氣,挺著啤酒肚,眯著小眼睛瞪著她。 「單副理,有了男友後,就越來越不把工作當一回事了啊,連月會報告都敢缺席!」 男友? 這兩個字極為敏感,打得單沛馨的神情恍惚了下,兩年前她的男友是…… 一張可恨的臉剛浮上記憶,老陳又指著她的鼻子,高分貝地把她飄遠的心神罵了回來,「不道歉還瞪人,你就不怕我上報總經理,把你裁掉嗎?!」 正在想事情,猛然被劈頭蓋臉一罵,單沛馨的肝火立刻燒起,她忍不住拍桌大喊,「老娘就這張臉!不然你想怎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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