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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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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之事,終有一天她會自個兒開竅頓悟。 「好吧!隨你去,我不干涉。」她趕女兒回房。「快去睡覺,明天別再這麼晚回來嘍!」 一提起「睡」字,她的眼皮自動產生反應。 「OK!」鬧了整夜,又和色狼打上一架。籲──好累呀!「他們還沒吵完吔!怎麼辦?」 「等他們吵完,自己會回家,咱們別理他們。」藍彤悠決定道。 也對!於是她拖著憊懶困頓的步伐踅回房裡睡大覺。 而,客廳的這一方面,烽火連天的戰局漸漸接近尾聲。 「看不出來你倒是滿關心我女兒的。」韓國風的目光透出幾許深思。 「她替我工作,我自然應該關心員工的福祉。」他冷冷回答。 「反正我自有一套管教女兒的方式,不需要外人來置喙。」總算講到結論部分了,韓國風暗自松了口氣,他一定老了,才會吵個十來分鐘的架也覺得精神不濟。「至於她今晚的行為,我自然會替她善後。」 「今晚?」對了,差點忘記今晚的正事。「您倒提醒了我,我還沒有教訓她咧……她上哪兒去了?」 大家四下環顧,這才發現事件的正主不知跑到哪個太虛仙境去了。 現在仔細回想,剛才對她的一連串質問似乎也被其他人自動代打過關,從頭到尾壓根兒就沒罵到她。 不行,哪能這麼便宜她,今晚不罵到她絕不甘心。 「寫意不教不乖,今天絕不能輕易放過她。」憑他對她貓性的瞭解,她八成窩回「籠子裡」睡大覺了。 他吃了秤鉈鐵了心,挑中一間想必是她房間的木門──因為門上貼了一隻加菲貓──闖進去。 「寫意,你──」瞄見床上的身形,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亭勻的骨架子蜷成甜甜圈的形狀陷進軟墊裡,嘴角勾起心滿意足的淺笑,紅撲撲的睡容純真有若孩童。她把松厚的棉被壓在身體下,身上卻覆蓋著一件很眼熟的衣物── 真的相當眼熟。 「還以為弄丟了呢!」他輕喃,帶著不自覺的溫柔蹲跪於床畔。「原來被你偷回來做窩了。」 她嚶嚀一聲,翻了個身,絲毫未曾察覺床畔男子專注溫柔的凝視。 他的手指悄悄搬上她鬢際,一次又一次…… 最後,輕輕替她拉攏失蹤多時的長大衣。 情況不妙,大大不妙。 寫意開始感受到事情的嚴重程度。 最近她日也思,夜也想,獲得的結論卻差點讓她跌破眼鏡。 她,她發現自己對那個「倭寇」的好感居然遠超過對時彥的。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眼看三個月的期限越來越逼近,剩下不到一半的時間了,她和時彥的進展卻慢得可憐,反倒是和那個日本鬼子相處的時間多得沒必要。不行不行,她得想辦法阻止情況繼續惡化下去。 「時大……不,時主任,你現在有沒有空?」她探進電腦主任辦公室望望。 「還好,找我有事?」時彥從螢幕上抬頭。 「韓寫意、韓寫意、韓寫意。」歐亞一號快樂地呼喚她。 「嗨!」她踱進來拍拍它的腦袋。「時大哥,我有些私事想和你談談。」 「和石滕有關?」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不不,和你有關。」奇怪,她的臉上、身上又沒烙印,幹啥子每個人直覺反應她的問題一定和石滕清有關? 「哦?你說說看。」他好整以暇地靠回皮椅背上。 「呢,是這樣的,我有個不情之請。」她又開始絞手指。「我是想,這個,石滕大哥那兒的工作並不太需要我,而我又……呢,這個,時大哥,你可不可以把我調來當你的工讀生?」 石滕清嘴上說得好聽,答應幫她「設計」時彥,到現在卻一點行動也沒有。 管他的,求人不如求己。先斬後奏!只要先說服時彥答應她調職,即使石滕清想從中阻撓也來不及了。 「你和他是不是有心電感應?」時彥忍不住好笑,這兩人在玩什麼迂回戰術?」他剛剛才和我談過把你調來電腦部的事。」 「嗄?」石滕想調走她? 「我本來還挺傷腦筋,擔心你在他那個部門工作得很順手,可能不願意離開。現在既然你也想換個工作環境,我當然求之不得。」 「喔!」他主動提出調走她的要求,卻不讓她知悉。為什麼?難道她的工作能力令他不滿意? 「韓寫意,」歐亞一號滑近她身旁。「那麼,以後我是不是只能在時先生這裡看見你?」 她茫然的眼光轉回機器人身上。 「什麼……哦,對……」不,不對,一點兒也不對。他這算什麼?暗箭傷人!背地裡捅她一刀,半聲不吭地調走她。倘若她今天沒來找時彥談調職的事,可能傻傻的被地出賣了都不知道。 「陰險!」狂熱的怒焰取代了心頭遭人遺棄的刺痛。「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小人。」 「什麼叫『小人』?」歐亞一號搞不懂。以它的標準來看,甚至以人類的標準而言,石滕清的體格可不算小。 「小人就是為人卑劣的意思。」她怒發如狂。 「喔,懂了懂了。」它拍拍手──剛學會的。「他媽的!」總算找到機會用用這個詞匯。 時彥幾乎按不回凸出的眼珠子。「你說什麼?」 「他媽的!」歐亞一號應聽者要求重複一次。 「誰?誰教你罵髒話的?」 它興高采烈地回答:「石滕清。」 石滕清?他幾乎想沖上五樓掐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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