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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跋

  終於!終於寫完繁紅的故事了。

  淩淑芬的舊讀友,想必對這號人物不陌生,而淩淑芬的新讀友若不知她是何方神聖,也不打緊,因為我寫作小說的一貫堅持是,無論單行本或系列故事,每本創作都將它視為獨立的故事來發展,不希望讀友們因為看書的先後順序而產生迷惘。

  「吳氏公寓」這套故事初初面世之時,先是吳語凝完成了人生大事,繼而尹承治的另一半也找著下落,身為作者的我卻一直面臨壓力,不因交出兩張成績單而有所減少。

  「繁紅的故事什麼時候完成?」如是的問句不斷炮轟著我,從信件、從卡片、從相識讀友的追討。甚至在我前一陣子舉辦的「海鳥社」活動中,眾多讀友們連委託單都不肯放過,直接寫明:「我只要求淩某人把繁紅的故事寫出來。」

  唉!真令人覺得害怕!

  創作一本著作,信手拈來才能寫得自然生動。故事人物受到讀友們的垂愛自是上上之舉,可是當這份「喜愛」翻騰得太洶湧之後,反倒成為壓力了。就因為有相當數目的讀友們期待著繁紅,長久下來,每個人心中多少已塑造出繁紅的基本模型,「繁紅應該是這樣的」、「繁紅不應該是那樣的」,而這個形象或多或少悖離了作者本身的設定,因此無論我如何描寫她,勢必會與一些讀友們既定的想法有出入。

  由於我自己亦相當偏愛「繁紅」這個角色,推己及人,自然希盼看完她故事的讀友們都能有同樣的接受度。但一個作者是不可能滿足所有讀友的要求的。為了避免破壞讀友們的幻想,我甚至考慮過放棄繁紅的故事,讓她以最大的想像空間存在,後來因為怕讀友半夜釘木娃娃,我又做了一個轉圜──等大家對繁紅的記憶淡了,再來寫她。

  可是眼看時間一日日過去,距離「吳氏公寓」上一位成員的故事歷經了十二個月,整整一年耶!催討繁紅的讀友們非但不見減少,反而連原來悶不吭聲、最後卻等得不耐煩的「善良讀友」都加入聲討的行列。更多的是,淩淑芬加入〈禾馬〉的行列後,新讀友們回頭瞧見了「吳氏公寓」的故事,乾脆一起加入催討的隊伍。

  我曾經接獲各式各樣的催函,有一封除了開頭的「淑芬姊姊」及結尾的「

  敬上」,滿滿一張半信紙全寫上「繁紅、繁紅、繁紅……」,另外半張則填滿「快寫、快寫、快寫……」;還有一些讀友更可愛,採取懷柔姿態,每回寫信給淩淑芬,不管內容扯了哪些天南地北,結尾固定會放上一個P·S·:「繁紅的故事寫好了嗎?」至於一些熱心提供點子的、提供劇情的、捎信來「借」人的,亦是大有人在。近來甚至有位讀友狐疑地試探:「淩淑芬,請問你是不是滿享受被人哀求的感覺?」

  這他讀友,答錯了啦!淩淑芬從幼稚園畢業已經很久了,不至於稚氣到這等地步。(我有點傷心「淩淑芬」在讀友眼中會產生這樣的印象。)

  總而言之,真的很感謝大家,不過……還是好沉重呵!

  乍然看起來,讀友們可能會覺得繁紅只是某幾位討喜的人物之一,但認真推究起來,她卻很難加以揣寫。不知讀友們注意到沒有?以往覺得繁紅可愛吸引人,是因為我們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觀看她的一舉一動,使得她超乎邏輯之外的表現點綴出這個角色的韻味。如今,當作者把一位「側寫人物」扶正為主角,試圖以主觀的立場來持續她性格中的特點,困難度可想而知。

  我撒手了這麼些時候,直到一年後的今天,才真正讓「吳氏公寓」的成員在心中沉澱下來,終於決定讓他們再步上舞臺。無論本書的完成是否令讀友們滿意,對我而言,這就是在下心目中最理想的「繁紅」了。在此不免對詹姊和淑華大姊頭有些慚愧,很多壓箱底的故事都擱在〈禾馬〉收尾,害兩位大姊大大對那些人名感到納悶不已。

  拉拉雜雜扯了這麼多,背地裡當然還有另一層含意,那就是──嘿嘿!沒錯,不才我還有另外一筆「冷冷的」債務未還。

  說真的,同胞們,別再催我了,否則冷氏兄妹的故事不曉得還要延宕到何年何月。

  淩某人屈指算算,從《帥哥有難》的時彥、繁紅到冷氏兄妹,應該沒有其他債務了吧?(親愛的讀友們,來信請不要替以上的問題提供答案,謝謝、謝謝,恩同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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