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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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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完外側的區域,玉墜子依然不見蹤影。她在漆黑中打量一下情勢。回思昨天兩人糾纏的時刻,她的地理位置接近哪一帶。 將腦底潛藏的記憶喚出來之後,答案呼之欲出。 床! 那天撒克爾將她從床側的支撐柱子扯開,她才藏縮到外側來,因此玉墜子最有可能跌落的地方是床榻附近。 天哪!高難度。只要想到自己必須偷偷溜到這頭睡獅的身邊作怪,她的雞皮疙瘩登時浮了出來。 沉睡中的撒克爾依然餘威猶存,她不敢到太歲頭上動土。 「嗯!」撒克爾又翻了趟身子,這回,他的臉容轉向內側。 宮潤玉呀宮潤玉,今晚再不動手找出來,以後若想等到他第二度喝醉的大好機會,可不曉得要期盼到何年何月,她咽了口唾沫,上了! 四腳並用地爬到撒克爾床側,她悄悄探出偵測的雙手,暗暗摸索。 頭頂上起悉悉卒卒的翻響,彷佛他睡得並不安穩。潤玉僵住動作,直到異聲止息。 他醒了嗎?她小心翼翼地抬頭,偵察敵情。 「喝!」驀不期然,兩隻盈盈迸出亮光的眼眸對上她的焦點。 他、他、他被吵醒了。 潤玉兩腿霎時頹軟。甭提逃了,連站也站不直。怎麼辦?她的身分暴露了。哥哥,永別了── 「你……是誰?」他的咬音有點大舌頭,卻不失警覺。 兩隻大手突然攔腰撩起她。潤玉微張著唇缺乏反應,已經嚇呆了。 「女人?」他含含糊糊地訝問。「你是誰?──嗝,怎麼進來的?誰讓你溜進我──嗝──我的賬房?」 「我……我……」潤玉的柔音發顫。 他似乎還沒認出她。 「我明白了。」撒克爾醺醉的眼突然一亮,沙啞的低笑聲漸漸盈滿兩人之間的氛圍。「是不是噶利罕派你來的──那小子!真有他的!我明明告訴過他別麻煩了,他還是有法子從這塊不毛之地挖出一位粉嫩嫩的姑娘。」 「呃,是。」她含混地應付過去。 現在可以肯定了,撒克爾確實沒有認出她。 不妨順著他的誤認演下去,伺機脫身。 奇怪的是,他低暗的笑音卻如同醇酒一般,厚厚重重地,有著化不開的濃馥,聽起來令人莫名地感到薰薰然,有些頭重腳輕…… 「既然人都送到我跟前來了,似乎也不好意思不要。」撒克爾眯著醉眼喃喃自語。 「我……我不是……」她倏然明白撒克爾將她誤認為什麼女子了。 「噓!別說話。」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瞬間,潤玉發覺背脊已四平八穩地癱平在鋪蓋上,上方則壓躺著他沉重的體型。 天!他袒裸著身子。 羞煞人的認知完全激發出她畏懼的性格。 「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不是來陪寢的! 她的聲明卻得不到出口的機會。 一雙灼燒的唇,準確無誤地對上她的紅潤,也封緘住所有抗辯的言語。 「唔……別……」她努力扭動著頸項,企圖突破他的封鎖。 「噓,別怕……」他溫柔的呢喃移向她的耳際。「我不會傷了你的……別害怕。」 他的唇沿著柔細的臉頰,滑向她耳垂。 潤玉朦朧地倒抽一口氣,感覺到秀氣的耳朵被他溫熱地舔舐、輕咬著。 難以擋禦的酥麻感從他遊移過的端點輻散出來,佔據了她四肢百骸。 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何覺得渾身無力?莫非──莫非是中了他的暗毒? 「你好瘦……」不老實的糙手溜過她的胸脯,在她來不及回神之前,已經撥開微濕的衣襟,滑進她毫無遮掩的裡側。 「別……別……」她昏昏亂亂的,不曉得自己究竟該抗拒什麼。 沁著酒氣的熱唇再度移回她的櫻桃小口。 一定是因為酒氣的緣故,她的腦中才會如此軟癱,眼前彷佛罩了一層薄霧,世界在轉瞬間形成虛幻的倒影,一點兒也不真實…… 他,居然不臭。渾身煥散的酒氣被他的體熱這麼一蒸騰,竟然相當好聞,一點也不污穢或令她不適。 啊!不行,她覺得好奇怪──好像全身都快化掉了。是因為身上的他太沉重的原因嗎? 「你這樣嬌弱──別害怕,我會很溫柔地對待你……」 朦朧昏暗的營帳,不斷輕響著他含糊的囈喃和保證── 該死! 「我的頭……」撒克爾癱平在鋪榻上呻吟。 要命!他的腦殼裡彷佛有一整隊軍營在操兵演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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