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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天氣漸漸轉涼,這樣的夜晚對他來說只是涼爽而已,對她卻是低溫。第一次帶她去浸溪水是為了嚇她,沒想到事後真的讓她染上風寒,害他擔憂許久,最後他迅速找到應變之道——一座位于森林內的小木屋。

  這揀木屋是洛普家的產業之一,平時供貴族打獵休息使用,已經空了一段時間,正好適合兩個人愉快地享受歡情。

  每隔三天,他們會來這裡相會一次。大多數是夜裡,偶爾是兩人都偷閒的下午。

  「這種事情靠的是天賦。”她俯身輕咬他的鼻尖。「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們貴族子弟不是都很糜爛嗎?怎麼某人的第一次這麼晚?”

  他的藍眸兇猛地一眯。

  「那次不是第一次!”他用兇惡的語氣掩蓋狼狽。

  「噢。”她點點頭。

  等一下,這麼說好像沒有更好。有經驗還結束得那麼快,那不是很丟臉嗎?

  「咳!是第三次。”他被迫覺得自己一定要解釋清楚。

  「嗯。”她繼續莊嚴的點頭。

  「我第一次是十三歲的時候,跟我們府裡的一個女侍。”他防衛性地說。

  就像所有年輕的貴族子弟一樣,他們的第一次通常是跟有意勾引的女僕發生的。

  「結果呢?”她好奇地開始聽故事。

  「還可以,但也沒好到那個程度,所以我搞不懂為什麼每個人都把這檔事講得像什麼了不得的樂趣,騎馬射箭還有趣多了。”他撇了撤□。

  「所以你的第一次差強人意,後來呢?”某個女人聽出樂趣來。

  「十六歲那年,那群朋友為我餞別的時候,雇了一名妓女給我。”他聳了聳肩。

  「她很有經驗,所以比第一次好一點,不過我還是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低笑,俯身輕舔他的嘴唇。

  「那現在呢?現在有什麼大不了的嗎?”

  他的全身都熱了起來。大手圈住她的腰,簡單一個動作滑入她體內,她嬌呼一聲,不依地輕捶他的胸口。

  「現在很不錯……”他低沉地笑,握住她的腰肢,再起一段雙人之舞。

  終於肯定年輕男人不能隨便太逗弄,太逗弄的結果是自己會很累。蕗琪軟軟地趴伏在他身上,全身變成一團棉花糖。

  「她們的味道不對……”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

  「嗯?!”她昏昏欲睡。

  她們的味道不對,亞曆在心裡想。

  若不是不夠注重身體清潔的體臭,就是過濃的脂粉味。他受不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怎麼樣也想不出來為什麼其他同伴可以毫不在意?所以他不喜歡隨便和女人上床。

  可是,她的味道很對。

  從她的發香,她的體香,她清新潔淨的女性馨息,她的存在好像是為了他而生。

  他低頭看著伏在身上快睡著的女人,心裡有一種滿足的平靜。只要有她躺在他懷裡,即使躺到天長地久也無所謂。

  「你仍然和羅勒醫生有來往嗎?”他忽然問。

  她懶懶地抬起頭,下巴頂住他的胸口。「連他的醋你都要吃?”

  「有沒有?”亞曆懲罰地拍她翹臀一下,被她齜牙咧嘴地「嗤”了幾聲。

  「最近比較少,這個世界上的草藥這麼多,哪能教得完?我只是就一些藥性的基本道理跟他聊了幾次,其他的就靠他自己去研究。”不曉得市面上有沒有植物圖監這種東東?

  「嗯。”他點了點頭。

  「幹嘛?”她戳一下他的胳肢窩問。

  他低眸看了她半晌,輕笑一下。「沒什麼。”

  斯默的事已經由羅勒醫生接手,和她不再有關聯,既然如此,沒有必要說那些讓她心煩。

  他相信她和老婆婆的能力。

  至於桑瑪的看法,對她和他一點都不重要。

  §第7章

  華洛鎮死了一個人。

  華洛鎮雖然名之為「鎮”,實為洛普領地內最大的一個城鎮,人口眾多,所以有人生老病死並不是太罕見的事。比較特殊的是這個人死的方式。

  他是一個獨居老人,叫洛瓦德,今年六十二歲。他的妻子在十五年前就過世了,唯一的女兒嫁到隔壁鎮去,因此平時他一個人住在老家裡。左右鄰居都認識他,彼此會互相照應,大家都說洛瓦德是個和氣的老好人。

  第一個發現他死亡的人就是他的鄰居,華太太。

  「我發現他起碼三天沒有出門了,想想不太對勁,今天早上就自己開門進去他的家裡,沒想到……”華太太扭著一條手帕,抽抽噎噎地道。

  保安官記下所有她說的細節。

  關於領地內的法治問題,侯爵嚴格規定任何人都不得干預,尤其是侯爵府內的人,以免予人特權干預司法之感。

  他只是定期和保安局長開會,聽取保安局簡報。

  亞曆很清楚父親的禁令,也不會去過向。只是今天他出來探望一個為了修穀倉而受傷的工頭,而那個工頭正好住在洛瓦德的對門。

  當他去探視工頭,送完慰問金給他的妻子之後,一出門正好就看到保安官與華太太站在洛瓦德的門口說話。

  「嘿!”他舉手跟那個保安官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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