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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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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個案子才接了三個月,沒有人能在三個月內完成這件事,工程太浩大也太繁複。』這次的反應相當迅速而直接。 『你只需要知道我在遠超過你能想像的時間內就已經完成了即可。』 『好吧!那你千方百計找到我又是想幹嘛?』 『想幫你。』 『幫我?』 『是的,你將會遇到一個瓶頸,接下來四個月你會被這個瓶頸困住,完全沒有進度;即使你勉強推進了,那個版本也不是正確的,你又花了另外兩個月的時間除蟲,我就是來幫你渡過這個難關的。』 『你是說你連還沒發生的事情預測到了?』對方明顯的嘲弄。 『是。』 他回答得如此乾脆,另一方反而頓了下來。 最後,標滑過去,秀出一段話:『假定我相信你,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你的那個部分對我最重要,而我必須確保你能夠在某個時間點內完成。』 『哪個時間點?』 『十二月八日。』 『為什麼是十二月八日?』 『我有我的理由。』 『老兄,坦誠才是雙贏的局面。』標丟出一句話。 唐健微微一笑,手指移動如飛。『West,你從來沒有好奇過我們在做的是什麼事嗎?』 對方打了個「聳肩」的字樣。『我不在乎,只要他們依約付錢,誰管他們要拿這些鬼東西幹什麼。』 『但你確實是在乎的,否則你不會突然對其他人感興趣,然後把另外幾個接同一個案子的人一一找出來。你不會瞞著上頭的人和他們聯繫,不會打聽他們那一部分的內容,不會想找到我,不會想把所有拼圖湊起來。』沒時間陪他玩的唐健直接把底牌拆穿。 『老兄,你讓人很毛,你知道嗎?』 『放心,我對你沒惡意。如我所說,我是來幫你的。』唐健回應。 螢幕上,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浮出來。『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你追到貝利了,你知道他寫的那部分是一個啟動程式,但你不知道是用來啟動什麼裝置的;你追到康南了,你知道他寫的那部分與電磁波有關,可以產生極大的能量;你追到培德,你知道他的那個部分和線型波長理論有關;而你自己的,我親愛的朋友,是一個能量的反導模式。』 他打完,手放下,靜靜等對方回應。 這一次停頓比上次更久,因為他知道West太過震驚。 終於,標從螢幕上滑了過去。 『你知道,被人以短短幾行字寫出我辛苦好久才查出來的事,有多麼挫折嗎?』 唐健扯一下嘴角。 『是。』 『那你呢?你的部分又是負責什麼?』 唐健挑了下眉。『我是母體(Matrix)。』 『你是主程式?』對方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錯。』 『但是那是不可能啊!那表示他們一開始就告訴你整個計畫了,你才能寫主程式。可是,這整件事搞得這麼神秘,大家王不見王,不就是為了防止我們任何一個人看出全貌?』 『我想我的身分比較特殊一點。』 『可是,在我們的部分沒寫好之前,你的主程式也不可能完成。』對方指出。 『是。所以在四個月後,也就是你們其他四人陸續交件之後,將會有人和我聯絡,我將去美國,把你們四個人的成果加上我的,全部整合起來,屆時便大功告成。』 『而你知道四個月後要發生的事?』標吐出嘲弄的字串。 『是。』 他回答得這麼乾脆,對方反倒頓住了。 過了一會,終於又有回應傳來。 『如果一切會在四個月後發生,你又何必急著在十二月八日搞定?』 唐健想了一想,打字過去。 『因為十二月八日是時機最好的日子,也是唯一一個可能成功的日子。』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 『好吧,我只問你……我們會有危險嗎?』 『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會阻止它發生。』唐健回應。 又是一段停頓。 『我相信你。』 『謝謝。』 『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你的那一部分程式。』 『為什麼?』 『因為你的那部分是最重要的,甚至比我自己的這部分還要重要。我必須在他們發現之前,先將你的部分整合起來,做一些調整。』 『為什麼?』對方又問。 唐健靠回椅背上,手輕輕揉著眉心。 最後,他決定回答:『因為我要回來。』 標閃動良久。 『回來?』連秀出來的幾個字母都顯得小心翼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於是唐健隨手打了個公式給他。這是一個連網路上都可以輕易找到的公式,重點不是公式的內容,而是這個公式所代表的意義。 @=1/SQR(1-U2/C2) I=L/@ 標有一瞬間似乎是靜止了。 唐健幾乎可以看見那一端的人在拚命的呼氣吐氣。 最後,標急急打出一串字:『你在哪裡?』 唐健微微一笑,隨手打出回應,眼神卻清冷。 『重點不是哪裡,而是何時。』 背後窸窣的一陣輕響,唐健立刻回過頭。 惟惟站在他身後,身上只穿著他的襯衫,雙頰依然透出歡愛一夜後的暖紅。 她的雙眼停在電腦螢幕的最後一行——他剛送出去的那一段話——最後,落回他的臉上。 「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惟惟平靜地問。 依然是窗簾未揭的幽暗,依然是隱密親匿的靜謐,室內靜寂到連筆電細微的風扇聲也能隱約聽見。 惟惟坐在沙發上,雙腿縮在身體底下,嬌麗的臉龐帶著絲絲惑然。唐健坐在她身前的地板上,將她粉團似的手捏在大掌中,高偉的身材依然幾乎與椅上的她平視。 沙啞低沉的嗓音才吐出了一句,便頓住,他深邃幽暗的眸凝住掌中的那雙軟白。 「唐健……」那只軟白從他的掌中移出,捧住他的臉頰。惟惟深深看進他的眼底。「沒有關係的,你可以告訴我。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我。」 唐健高跪而起,額抵著她的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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