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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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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會被人家仙人跳吧?」郎霈現出憂色。 「除非郎雲蒙受實質上的損失才叫『仙人跳』,你有嗎?郎雲。」安可仰笑得很樂。 「我失戀了,這個損失還不夠實質嗎?」他的神情卻平靜得不像一個心碎之人。 「好歹你也長得人模人樣,口袋裡麥克麥克的,她能矜持住婚姻的束縛,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你若是看過她和我待在同一個房間的樣子,就不會這麼說了。」郎雲澀澀地道。 「何出此言?」安可仰的興趣全被激了起來。 「這麼說吧!她看我的眼光,跟你的第二任前妻及前女友們看你的眼光差不多。」他和顏悅色地回答。 安可仰瑟縮一下。「不要這樣說嘛!我們現在已經變成『好朋友』,不信你可以翻前兩期的時報週刊,裡面寫得很清楚。順便提醒你一下,我只有一任前妻。」 「你女兒的媽呢?她不是第一任?」郎雲調侃道。 這下子安可仰嚴重嗆到。「你想害死我?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從沒娶那個女泰山!」 「大哥,那你對她的感覺呢?」郎霈慎重地望著哥哥,完全不受他們扯進的話題所影響。 「像中蠱。」 兩名陪客再度交換視線。 「敢情這位女郎是個苗疆美女或泰國豔姝?」安可仰好奇不已。 郎雲望著杯中蕩漾的琥珀色澤。 「我也說不上來,只知道自己會無法克制地想接近她。她對我有很奇怪的影響,而我們甚至認識不深。」他認真地望著兩個同伴。「你們也瞭解我的男女關係並不隨便,我喜歡和女人培養一點感情之後再上床,但是我一眼看到她就想動她了,等我真的把她弄上床之後,該死的居然把她給嚇哭了。」 「你是說,你、你、你對她一見鍾情?」安可仰幾乎變成一隻凸眼金魚。天哪!他不知道郎雲竟然如此純情! 郎霈卻越聽越不對勁。「大哥,這種結了婚的女人故意來接近你,不知道有沒有企圖,你自己小心一點,最好和她保持距離。你終究不是普通人,不要像上回那個XX企業的小開,中了人家的美人計被勒索兩千萬。」 郎雲的眼神變冷,掛在嘴角的不是一個開心的微笑。 「小狼,瞧你跟只母雞一樣,你哥這麼大個人了,泡個美眉還要你來教?」安可仰連忙打圓場。 「不要用這種怪裡怪氣的稱呼叫我。」郎霈給他一個老大的白眼。 「奇了,淩家小姐可以這麼叫,我就不能?」 「等你入贅姓『淩』,或者變成『小姐』的時候,你就可以。」郎霈搶白他。 「這麼不給面子?當心我把你暗戀她的事洩漏出去。」 「你給我閉嘴!」郎霈的俊臉霎時通紅。 郎雲啜了口酒,心不在焉地聽他們拌嘴。 三個男人湊成的這一桌,吸引了不少女士的眼光。他們三個人都外形出眾,安可仰走浪蕩不羈的調調,郎霈少年老成,一身篤實穩重的氣質。而他自己,外表雖然冷傲,偏偏有些女人就愛這個味道。 「說真的,郎雲,你打算就這麼放棄?」安可仰興匆匆地問。「死會可以活標嘛!結過婚的女人才有味道,比那些青青澀澀的小處女知情識趣多了!我支持你把她追到手。」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沒有節操的!」郎霈瞪住他。 「就算她轉頭跟郎雲那又怎樣?她也不會是全臺灣第一個離婚的女人,呿!你今年也不過二十郎當歲而已,就這麼古板。」 兩個男人又纏夾在一起。 走道邊緣擺著一盆蝴蝶蘭,吸引了郎雲的視線。 花卉雖然清雅,擺在這個位置卻顯得太過單薄了。他想。如果讓葉以心來編排這間俱樂部的盆花,不知道她會如何下手? 從那一次淹水之後,他很少再遇見她。每個星期一早上,總經理辦公室的老位置仍然可以看見一盆鮮豔欲滴的花,她卻不曾再出現過。郎雲猜想,她又回到以前七早八早便來上工的習慣,而他不想再強制她配合。 有什麼意義呢?她已經屬於別的男人,即使他再使出任何方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也不會轉而投入他懷裡。 「媽的。」郎雲喃喃低咒。 「什麼?」兩隻布穀鳥同時轉過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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