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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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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即使她被人強暴,也算活該! 當然,晶秋並非指稱陽德上天前對她逾禮的行為具強暴嫌疑。陽德的人格既高潔又尊尚,絕對不是個會對女性動粗的男人……話說回來,他好像也高風亮節不到哪裡去,畢竟,乘機「侵犯」她絕非是一位光風霽月的男士應有的行止。 噢!她把思緒扯遠了。重點是,誰教她馴順地任他輕薄愛撫?任何男人接觸到如此心甘情願的女人,當然會自動自發地繼續進行下去。因此,廚房的脫軌情事怪不得陽德。 她應該負起絕大多數的責任! 是她的放浪形骸,和蟄居太久的輕狂本質作祟!「學無涯文教基金會」的代理負責人、青彤大學經濟系兼任講師虞晶秋,比卡門更低劣可議!起碼卡門風騷得名正言順,而她卻完全符合平時給人的觀感──一個心理有障礙的老處女,而且還屬於「悶騷型」! 「虞小姐,門外有一份你的快遞……」洪小萍敲開她辦公室的玻璃門,滿腔申論在見著她的美麗與哀愁後,化為一句詫異:「虞小姐,你還好吧?怎麼臉色這樣灰敗?」 「啊!還、還好。有事嗎?」她的白日夢被撞破,滿面慚色地回過魂。 洪小萍衡量一下上司的異常狀態,馬上決定其他閒雜人事可以等。「虞小姐,我們相識也超過三年了,多多少少稱得上是朋友,如果你心裡有了死結打不開,找旁人談談會比較舒坦的。」 平時的晶秋,決計不會輕易向同事敞談心事,嚴謹的家庭教育訓練她格守貞靜典雅的風格,而貞靜典雅的女性首要排除的惡習,就是大嘴巴。 然而…… 洪小萍已經結了婚、生了子,對男女之間的習題肯定比她更具「專業資格」,或許不至於被她「浪蕩放縱」的行為驚駭到。再說,她們胼手胝足了上千個時日,共同將基金會從無打理到如今的現狀,還有什麼私密話不能談的? 「進來,進來!」晶秋的眼角不忘觀遍八方,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 「怎麼樣?」洪小萍被她牽到一旁的待客沙發椅坐定,猶自弄不清楚狀況。 「我……我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她垂低了無面目見人的螓首。 「哦?」洪小萍無法把「糟糕」、「失常」與這位一絲不苟的上司聯想成一線。 「我……我讓一個男人……以很親密的方式……吻了。」晶秋終於羞愧地承認。 「噢。」洪小萍頷首,目前為止好像滿稀鬆平常的。「然後呢?」 「然後?」她的舉止還不夠驚世駭俗嗎?「然後……他又摸我。」 話題總算進入高潮迭起的部分!洪小萍倏然笑朗了奕奕煥射的精神,準備投入限制級的討論會,等待她揭露情節益發重大離譜的秘密。 捱了半天,當事人卻未曾顯露繼續往下說的意願。該不會短短幾個字眼就算陳述完畢了吧? 「摸哪裡?」洪小萍的好奇心被激發出來。 拜託!晶秋彆扭地擰絞手指頭。如此直接的問題,教人家從何回答起? 「摸……就是摸男人喜歡摸女人的地方。」 「胸部?」洪小萍提出千百種可能性中的第一個推測。 「洪,你的用詞可不可以含蓄一點?」晶秋呻吟著把頭埋進張開的手掌心。 「我已經很含蓄了,原本打算稱之為『乳……』」 「住口!」她慌忙掩住對方的唇,張揚的紅潮迅速地自肌膚的底層氾濫到表面,絲毫不怠慢。 「好嘛!」洪小萍在她手心底下悶悶地開口。「重點是,你喜不喜歡被那個男人吻?」 「我──我──」哦!老天,她乾脆自殺算了,莫怪乎輿論會發明「二度強暴」的恐怖詞匯,現下她確實產生了被二度侵犯的感覺。 「這個問題很重要,有助於決定你應該如何看待輕薄你的男人。」洪小萍端出過來人的建言。 「我──其實──我──好嘛!我承認,我並不排斥!現在你明白了吧?你的頂頭上司是個裡外不一的蕩婦,本質淫亂得令人髮指!」她的武裝徹底被信奉誠實的美德所瓦解。 「慢著!」洪小萍簡直被她差點沒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的強烈反應弄胡塗了。「讓我重複一次,你認為自己應該被打下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千割萬剮,胸口貼上一個巨大的血紅A字,冠上淫婦的千古罪名,永世不得超生──只因為,你被一個芳心默許的異性吻了?」 這──這節長篇大論,合理嗎? 晶秋驀地瞠住她。 洪小萍也回瞪過來。 兩人默默相對了數分鐘。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半晌,她氣結地投降。 明明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情況,怎麼由旁人口中轉述出來,竟然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忽然覺得……很蠢! 「也好。」洪小萍顯然與她有相同的感覺。「我只想通知你,總機小妹剛才又簽收一束送來給你的鮮花……說不定是來自那位讓你上刀山下油鍋的偉男子哦!我替你拿進來。」 她呆性地目送洪小萍離開辦公室。 陽德送她花?不會吧!他的手法向來以希奇古怪見長,應該不至於選擇送花這種古老的把戲。 可是,前一次陽德為花店充任臨時小弟的時候,好像曾經流露出「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可以送花給她」的懊喪。就因為他瞭解她一定會推測他不至於採取古典路線,為了給她一個驚喜,乾脆以反高潮的手法推翻她的猜論,不是嗎? 繞口令出現了!晶秋的腦汁被自己攪和成一團漿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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