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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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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走就走,這麼大方?」他打趣的話調分明沒將她的威嚇放在心上。「別忘了你仍欠我三筆債務未償清。」 老掉牙的臺詞了,素問不當它是一回事。 「離宮之前我曾給過你機會打敗我,你總共中了本姑娘三次毒,我也救了你三次命,咱們算扯平啦!」更甭提比武招親的藍蠍蠱,嚴格算來,皇帝陛下反而倒欠她一筆呢! 「你真想丟下我不管?」仲修換上苦哈哈的哀兵姿態。「你也曉得皇宮內的生活有多麼無趣,難道你忍心讓我在國政奏摺裡頭凋零?」 「那麼你乾脆……」素問猛然住嘴。 天!她差點要求仲修捨下帝座,隨她五湖四海共翱遊。她發癲了嗎? 以自己如此卑微的身分,憑什麼出口請求他放棄權傾天下的寶位! 「你想說些什麼?」仲修的眼中透射著奇異的精光,似乎知曉她險些脫口而出的詞話。 「沒,沒有……」她訥訥地蜷回他胸膛。 別奢望了…… 「本來是有可能的。」他接續著沒頭沒腦的回答。 「嗄?」 「現在卻行不通了。」 「為什麼?」 「唯一合適的人選居心叵測。」 「噢。」她又垂下螓首。 不忍見她黯然,仲修暖實的手掌捧住她的臉,肯定地、不容她退卻地吻上她的唇。 他靈巧的舌攫擄她芳唇內的天地,酣爽甜蜜的暢快沖刷過兩副密貼的軀殼。 他的擁抱緊得彷佛急欲將她揉進自己體內……素問抑止不住地低吟。 她尚未真正明白流轉於兩人之間的熱流究竟是什麼,又代表著何等意義,她只知道,這份深刻的感受,安全溫暖得令她捨不得放鬆。 他幾乎為她激烈的響應而顫抖,渴吻滑下柔唇,吮住她的香頸。礙事的衣衫悄悄從他的行進路線中離開,一分分、一寸寸,露出她光潔的雪膚。 肌理細膩骨肉勻。 他不願放開已佔領的粉嫩,索性一個翻身壓覆在她之上,激切地摸索她每一寸玲瓏、每一處凹凸……她劇烈的喘息幾欲斷絕。 叩叩叩! 「曾姑娘,奴婢給您端了參茶過來。」婢女嬌弱的喚聲,霎時將他們引帶回塵世。 她手足無措,迅速從他身下鑽出來,無奈躺椅就那麼三尺五寸的寬度,太過莽撞的結果徒然讓自己跌疼了臀部。 「哎喲──」素問坐倒在紅花地氈上痛叫。 「緊張什麼?怕我吃人嗎?」他又好氣又好笑又憐疼。 「小姐,您沒事吧?」婢女可兒隱約聽到她的呼喊,慌慌張張地推開門,自行沖進來。 「您跌傷了沒有?要不要奴婢招來御醫……啊!」 她飛快地轉過身去。 衣冠不整的皇上,衣冠不整的曾姑娘,一人笑趴在躺椅上,一人跌坐在地氈上,呆子也明白适才發生了什麼「意外」。 「奴……奴婢該死!奴婢不知道皇上也在房裡。」可兒顫巍巍地跪倒。僕從打擾到聖上的「雅興」,不知會受到什麼嚴懲? 「不知者不罪,平身。」他好整以暇地攙起素問,罔視她紅熱發燙的臉頰,逕自為兩人拉整好衣物。身為君王,他已經習慣生活中隨時冒出一個或一群隨侍的僕從。 「啟稟皇上,太后一早起身便問起您的行蹤,小昆子适才好象前去靜心房向您通報了。」可兒趕緊回復一則尋人消息,轉移聖上並不存在的怒氣。 「知道了。」他再親素問一記臉頰。「母后醒了,我過去向她請安,你先歇息一會兒,等候聞人獨傲和封小子的消息,破曉時分我已經放出飛鴿,急召他們前來黑龍寺會合。」 「噢……嗯……啊……你去……別理我……」她脹紅了小臉,壓根兒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仲修竊笑。 「好好伺候曾姑娘,務必盯著她喝完參茶。」他切切叮囑著,這才離開香剎閣。 可兒癡望著天子的背影消逝在門廊外,忍不住欣羡地歎息。 「曾姑娘,您真是好福氣。」言下之意,彷佛她榮獲某種至高無上的恩寵。 「為什麼?」她都快被毒去半條命了,哪來的好福氣? 「您能得到皇上的寵倖,當然是天大的福氣囉!」可兒放妥玉質瑩潤的茶壺,替她斟了一盅參茶。「您或許不曉得,宮內服侍當差的奴婢們,誰人不在日日夜夜等待皇上的臨寵?哪怕只有一朝一宵,也可能讓她光耀門楣,醜麻雀飛上枝頭哪!」 慢著!素問瞪大眼睛。 「你是說,全後宮的女子都在垂涎他?」原來她身旁環著千百雙眈眈虎眼。 「姑娘別誤會,可兒決計沒有那等野心。」她趕緊澄清自己的嫌疑。「可兒只要能服侍太后和姑娘就心滿意足了,決計不敢和姑娘競爭。」 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們有毛病呀?」若有機會,她真該為禁宮內的婦道人家做一番徹頭徹尾的檢查。 「當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有什麼不好,幹啥傻呼呼地以陪那傢伙睡覺為樂? 他告訴過我,姑娘家陪男人入睡,一不小心就會生小娃娃的,你們到底了不瞭解其中的危險性?」 「就是懷了龍種才好呀!」可兒忍不住輕叫,然後發覺自已失言,趕緊又捂住紅唇。 「哎呀,曾姑娘,奴婢胡言亂語,您千萬別放在心上。來來來,趕快喝了參茶吧!」她被可兒半推半壓地按進紅木椅,越想越不對勁。 對哦!她怎會忘了這傢伙身為君王所隱含的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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