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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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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劬拍了下額頭,一副昏倒狀。算了,讓婉兒自己去跟她說,她們都是姑娘家,同一國的人比較好說話。 「對,兩百年後。」王劬提起行李,無奈的看著她。「我們可以走了嗎?現在開回市區,正好可以吃晚飯。」 小路看了下手錶,快五點了。 「可是我好累,現在不太餓。」雖然坐的是商務艙,在一個狹窄的鐵盒子裡熬十多個小時,仍然不是人過的。 「不行,先吃飯,晚點才能睡覺,否則你的時差一定調不過來。」王劬堅定的腳跟一轉,率先走出機場大廳。 真是的,那麼久不見,也沒變得比較體貼嘛,小路嘀嘀咕咕的跟在後頭。 他的車是一輛銀色奧迪,一看就是有錢少爺開的車,真奢侈,來美國寒窗苦讀,也不會過得節省一點。她又在肚子裡腹誹一堆。 王劬將她的行李放進後車廂,再繞到前頭替她開車門。 總算學到一點紳士風度,小路勉強替他加一點分。 屈身想坐進前座時,忽然被他挽住。 「嗯?」她的眼神傳達疑問。 王劬微笑。 「我忽然想到,我們還沒有跟對方打招呼。」他傾身緊緊抱住她,聞著她清新的發香,心頭油然升起一股滿足感。兩年鄉愁,在她馨甜的氣息中全得到釋放。「嗨,小路,真是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小路靠在他肩膀上,緊緊回摟他。 呵,這感覺,還是她的老王劬。 王劬帶她玩遍了加州,去迪士尼樂園、環球影城,去好萊塢看明星的家,去長堤看帆船……三個星期很快便過去了。 假期接近尾聲時,王劬開始打包,送她回臺灣後,他自己也要出發往東岸而去。 因此,最近他的公寓裡處處可見飽漲的紙箱。前兩個星期他陪小路玩遍加州,後一個星期小路陪他裝箱打包。 「你到紐約念博士,那加州分公司的事怎麼辦?」小路啪地拉開一長條膠帶,封住第四個紙箱。 有一大半的箱子裡都是書,重量格外沉。 「你放心,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森堯』在東岸也有分部。」王劬幹幹的說。 他叔叔和爺爺相信物盡其用的原則,鐵會把他榨到幹為止。 小路踢開紙箱,看著他在滿地紙箱裡,矯健的跨過來踩過去。 聽說王爺爺是從南部一間小小的紡織廠起家,正好趕上臺灣紡織業的蓬勃期,海賺了一筆。他又眼光奇准,相中下一階段即將振翅高飛的電子業,於是將工廠轉型,果然又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接著他雙向並行,一頭攻國際貿易,一頭攻證券業,「森堯集團」的根基於是在此時穩穩紮下。 到了企業家第二代,王劬的父親對家族企業不感興趣,和婉兒的爸爸一起買車、賣車、修車、玩車去了,王蠡叔叔只好一個人接下家族重擔;在這個階段,又將森堯集團跨展到金融業。 如今傳承到了第三代,王叔叔的雙胞胎也才十多歲,天天耗在吳氏公寓裡和房東的兒子爭風吃醋,目前能擔起重任的第三代,只有王劬了。 前頭既已有了祖父和叔叔的輝煌紀錄,想來他的壓力只會增、不會減,以後大概沒有太多機會複習「休閒」兩個字如何寫。 看他這麼忙,而王家長輩又要他在美國各分據點實習,將來會不會乾脆就要他留在美國,不回臺灣了? 「在發什麼呆?」王劬經過她身邊時,隨手把她的發頂揉亂。 「你畢了業之後會回臺灣吧?」她忽然問。 「當然。」王劬奇怪的回頭看她一眼。「你希望我留在美國嗎?」 「當然不。」她立刻說,想想又加上一句,「不然會耽誤到婉兒的終身大事。」 又是婉兒。王劬滾了下眼珠,不予置評。 「我去郵局領個包裹,你在家等我,晚上我們去吃海鮮。」他拿起車鑰匙,橫越重重的紙箱出門去。 客廳實在太亂了,小路乾脆躲進他房裡,打包冬衣和較少穿的衣物。她發現王劬的生活秩序並不頂好,除了起居臥室會保持整齊之外,出了房門就一團糟。八成是以前在臺灣,家中有傭人伺候慣了,公共區域才會懶得收拾。 她後天就要回臺灣了,現在能幫他收拾多少算多少。 拿起一件西裝長褲,用力一振。咦?什麼東西從口袋裡掉出來?她撿起四方形的塑膠包裝,左看右看。以前在便利商店看過類似包裝的東西,都擺在收銀台附近。可是她向來只拿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就走,沒想到去研究。 通常便利商店都把一些小東西、口香糖、香煙擺在前頭,這也是一種口香糖嗎? 它上頭打了個英文字,不過她的英文向來一塌糊塗,每個學期能勉強六十分過關,還是靠風師叔在家裡開壇護法才蒙來的。 叮咚。她正想拆開來看看,門鈴響了。 小路聳了聳肩,不再研究了,逕自去應門。 「嗨,派崔克在嗎?」一位充滿野性美的女人站在門外,友善的對她笑。 啊!是上回在機場和王劬擁吻的那只野蝴蝶。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笑得開懷,她也就不好意思擺臉色請人家走。 「他不在。」她的英文說得結結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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