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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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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兩年十七個也未免太多了。當初那個小子拍胸脯擔保,教我們放小路去談戀愛,有事他負責。我就想,他們倆自小不合,怎麼他又忽然替小路熱心起來。原來!原來就是想把他推銷不出去的朋友塞給咱們小路。」吳語凝推敲出一串陰謀理論。 「兩年之內失戀了十六次,嗯……這種滋味可不好受呢。」孟祥琴將心比心——是將當年那些被她拋棄的男人心,來比小路的心。 「反正這件事情我們非管不可。」風師叔很憤慨。「小路可是我這一生道法上最偉大的成就,將來更是我『道門三十三絕技』的唯一傳人,怎麼可以平白送給那小子亂用?」 王鑫聽到眾人慷慨激昂的言論,決定大義減親。「好,下次王劬上門來,我們再找他好好談一談。」 「談什麼?」一個好奇輕快的男聲加入他們。 眾人,緩緩的,緩緩的,回頭。 「風師叔,吳阿姨,孟阿姨,曾媽媽,叔叔,嬸嬸,大家都在?」王劬笑出一口白牙。「我有事找小路,她回來了嗎?」 空氣間刮起一股颼寒的風。 每位大人臉色陰慘慘的,嘴角逐漸往上一勾,勾成一抹森涼的微笑。 王劬的寒毛全豎起來。呃……他來的時間不對嗎? 「王劬,來,叔叔好久沒和你『聯絡感情』了。」王鑫搭著侄子的肩,親切和藹的往門外走去。 「對啊,少年郎,這麼久沒聊聊,咱們都快生疏了。」風師叔提起吃飯傢伙,跟了上去。 「叔叔,我……我忽然想到,家裡還有事……」王劬臉色慘白。 「沒關係,待會兒我替你打電話回家。」 門外,尹承志和沈楚天也正好走上樓來。 「你們要上哪兒去?」 「沒什麼,大家一起到頂樓賞賞月。」王鑫突然勾緊了同自己一般高的侄子,指了指上頭。 「那個……風師叔,尹伯伯,我待會兒和朋友有約……」現在已臉色如土。 「不急嘛!時間還很充裕,先聊聊再走。」 他的爆力擊破法顯然功效有限,防防身還可以,想神功護體還得加把勁,嗚…… …… 月兒漸漸東上。 在餐廳裡用完了餐,小路和最新一任男友社程遠相偕,沿著路旁的林蔭長道漫步,來到國父紀念館前。 清風破暑,夜晚的仁愛路上,分外覺得舒暢。 「小路,我們坐一下。」杜程遠體貼的挽住她。 「好啊。」小路微笑,先坐入人行道上的便椅。 她和杜程遠的交往,今天滿六個月。高一那年,杜程遠的一言之差讓她對他的觀感落到了穀底,可是五年後再往來,他給人的觀感大大不同了。 他和王劬同校不同系,今年大四,即將畢業;到底是幾年過去了,性情比較穩重一些。不像她前幾個被王劬和婉兒剔除的男友,交往幾周就想動手動腳的,讓她對男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小路,我今年要大學畢業了,你會想我嗎?」杜程遠露出迷人的笑。今天交往滿六個月,依據王劬的「家規」,他可以吻小路了。 「你大學畢業和我想不想你有什麼關係?」小路奇道。 「因為我要到英國念書了。」他耐心的提醒。 「你不用服兵役嗎?」她有些訝異。 杜程遠被她這麼不上道的問題問得一愣。 服兵役是「普通男人」應盡的義務,卻沒聽過臺灣哪家富家公子也要當兵的。基本上,若不是像他這樣生在國外,拿外國護照,再回臺灣長大;就是像李鄉武、王劬這些子弟們,由家中大老出面關說一下,再找知名醫師開張不適役的證明,一年十個月的兵役出自然變成國民役。 聽起來或許不公平,但這是貧富差距下的特權。臺灣並不腐化,但也不特別清高,舉凡世界各國都有的特權階級,在這裡自然也跑不掉。 「我不必服兵役。」他揚起含蓄的微笑。 「對喔。」小路忽而醒悟。「王劬也要去洛杉磯念碩士了。」 如此花好月圓,她還提起其他男人,真殺風景。 杜程遠重新整頓一番,再接再厲。 「小路,我向你討一個畢業禮物好嗎?」他執起她的纖纖小手,眼中有無盡的情意。 「好。」小路順便在心頭做個筆記,明兒別忘了打電話給婉兒,兩人也一起挑個畢業禮物送王劬。 「我想要一個吻。」杜程遠溫柔的說。 吻! 所有雜亂的思緒全沖出天外,小路專心一致的盯住他。臉孔,慢慢泛紅。 雖然她的唇以前也不慎被其他前男友偷啄過幾下,可是……他忽然直勾勾的向她索吻,還真令她羞躁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呃……嗯……」和人家交往六個月,連個吻都沒有,好像也說不過去。「我……好……好啊。」 杜程遠微笑,黑瞳在月色中閃閃生光。 他老早便聽說王劬在相「妹婿」,條件苛刻得很,已有一堆人陣亡,其中不乏連小手都沒牽到就中箭落馬。於是,在眾傷亡將士的慫恿之下,他挺身而出,對抗王劬的暴政。 這六個月來,他按部就班,中規中矩,等的正是此時此刻。 兄弟們,雪恥複國的時刻到了! 「小路……」他溫柔輕喚,兩手輕輕將她攬人懷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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