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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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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樂雅立刻出賣她。 「你問她,她被打得慘兮兮的,比我們精采多了。」她指著米亞。 米亞張口結舌。你這個邪惡的壞公主!難怪配那個大魔頭!翡莉的雷射眼立刻投過來。 「咳,也沒有多慘,我就被打了一拳,之後……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半昏迷狀態,所以嚴格說來,我也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她謙虛地道。 翡莉輪流看著她們,最後歎了口氣,按著額角搖搖頭。 「太弱了,太弱了!提醒我教你們一些女性自保之道——LV皮箱永遠有其存在的必要。」 平藍遙想當年那一箱子的兵器和那支火箭筒。 「是。」她再度合十,虛心領受了。 翡莉傾身,把米亞的臉扳向右邊,再扳向左邊,用不同的角度檢視她殘餘的一點傷痕。 「過來,你這小丫頭!」她給了米亞一個重重的擁抱。 米亞整顆心和眼眶一起發熱。 啊,她多愛這群女人! 米亞承認自己很緊張。 通往監獄會客室的走廊有點陰暗,暗的不是燈光,而是那種壓抑的拘禁氛圍。 諾蘭走在她旁邊,前面是一個獄警,後面有兩名等著在她之後繼續偵訊索達的刑警。 她可以選擇不出現在這裡,但是她願意。 「索達要求見米亞。」 這是三天前她在阿比塞爾書房外聽見的一句話。 書房裡另一個人,是諾蘭。 「他沒有任何理由見米亞。」他低沉嗓音中明顯的拒絕,讓米亞心頭溜過一陣暖甜。 她不是故意偷聽的。晚飯後,阿比塞爾找諾蘭進書房談話,她本來要回自己房間去,但是途中遇見管家,正好有朋友來找菲雨夫人,管家要去招呼客人,於是拜託她幫忙送茶進去,她答應了。才剛來到書房外,微敞的門口就飄出他們父子倆的對話。她心頭一緊,忍不住停下來凝聽。 「我知道最近對索達與其黨羽的調查很有斬獲,不過,你當初之所以想在他們交貨的中途才動手,不就是為了抓到那些將武器走私進勒裡西斯邊界的捐客嗎?如今事出突然,不得不提前動手,那些人一定又會躲進地下裡——我們都知道不必指望霍德幫忙,所以,索達變成我們唯一的線索。」阿比塞爾不疾不徐的嗓音傳來。 「但是這依然和他要求見米亞的事無關。」諾蘭堅冷的語意不容置疑。 「索達同意,只要我們讓他見米亞一面,他願意配合。」阿比塞爾優閑地道。 「只見米亞一面他就同意配合辦案?即使我都沒有那麼好騙。」諾蘭寒颼颼地道。 他一力的迥護讓米亞心暖。 「如果索達同意先給我們一點情報交換,你就同意讓米亞見他?」她幾乎可以看見阿比塞爾挑起和兒子一模一樣的眉。 諾蘭停頓了一下。 「索達的黨羽已經供出不少信息,無論他本人合不合作,我們只需要時間將所有線索整理出頭緒,那些地下捐客一樣躲不過。」 「你和我一樣清楚,這些人最擅長失蹤。時間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一旦給他們充裕的時間,他們躲到其它國家去,線索就從此斷了。」阿比塞爾沉穩地道:「而且,我們提前動手,某方面來說讓索達更容易脫身。截至目前為止,他的罪名只有綁架、非法持有槍械、拒捕。 「人質既然安全獲釋,最重刑度是二十五年。而且嚴格說來,人質甚至不是他親自綁架的,遇到個忠心一點的手下幫他扛下來,他頂多算非法拘禁,十二年。就算拚一個『不得假釋』,十二年出來之後他又是一條活龍,絕對和非法走私槍械、危害國土安全的罪行不能比,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 這次諾蘭的停頓更長。米亞幾乎可以看見他被父親逼進牆角的惱怒。 「索達是對米亞施過暴的男人,如果今天加那還活著的話,您會讓樂雅去和他對質嗎?」諾蘭忽爾道。 「不如我們讓米亞自己決定如何?」唔,這小子,這招倒不錯!阿比塞爾的語氣帶著笑意。 「我不認為……」 「我答應。」米亞舉步踏了進去。兩個男人同時轉頭,諾蘭的表情是微訝,阿比塞爾的表情是老神在在。 做兒子的不愧是瞭解自己的老狐狸爹爹,立刻明白,這茶平時都是管家在送的,他們談話時也向來會關上門,哪裡這麼巧正好今天就是米亞送茶而父親把門開著? 阿比塞爾迎上兒子譴責的目光,甚至有些無辜的揚了下眉。 但是他看向米亞的目光是另一回事。他的眼睛裡充滿審量,彷佛想知道米亞的底限在哪裡。 她的底限很寬。 「我想去。讓我去。」米亞昂然道。 諾蘭眯眼看著父親,然後轉頭安撫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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