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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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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著那傢伙滿口的大蒜味——可惡,她應該先想到的——和他「盡情」在池塘旁翻滾。 傑瑞很清楚她討厭他碰她,故意真的把唇貼在她的肩胛骨上。她熱情的手探進他的發叢裡,其實是用力抓著他的頭髮往後扯。 傑瑞吃痛,不甘示弱地把手探進她襯衫後面。翡莉黏蜜地吻上他的耳垂,其實趁鏡頭看不見時用力狠啃一口。 兩個人這樣拳來腳去,竟然讓畫面看起來火辣刺激又性感。 總算用最快速度把床戲拍完,她怒氣衝衝地走下場景。 「很棒,很……好……」導演徒勞無功地看著兩大紅星各自憤怒離場。 啊啊啊!到底是誰的餿主意把這兩個傢伙湊在同一部電影裡的啊?導演抱頭大叫。 翡莉覺得全身都是那個噁心傢伙的味道,只想趕快沖回拖車上把這些味道全洗掉—— 「喝!」一隻鐵臂陡然從兩台拖車之間探出來。 「放開我!放……費森!」拳打腳踢變成一聲驚喜的大叫。翡莉整個人撲進她思念多時的胸膛裡。 費森滿心不是滋味。一回來就看見她和那個傑瑞摟在一起親成一團!即使知道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而且她討厭傑瑞比討厭水蛭還多,他依然覺得不舒服。 不舒服。 一個女人讓他覺得不舒服。 原因是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費森在心裡喃喃詛咒。這個問題很大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現在……」她的一連串疑問,被一個強硬的吻打斷。 翡莉心甘情願地迎上去,比起水,她更願意用他的吻洗掉傑瑞留在她身上的感覺。 纏綿方歇,整個高地已被黑滑如絲的暗夜所籠罩。 費森盯著拖車天花板,大手無意識地撫著她細膩光滑的背心。 纏鬧了半夜,兩個人沒有再起身各自回房,她枕在他懷裡,沉沉地睡去。 費森依然在度量整個情勢。想那兩個被逮捕的人,想他懷裡的女人。 諷刺的是,他對於要如何處理那兩個犯人,一點問題也沒有,對於要如何處理他懷裡的女人,卻傷透了腦筋。 好吧,他對她確實有一些他對其他女人沒有過的感覺,他承認。 他並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什麼。如果是愛情,男人不應該與這麼娘娘腔的字眼扯在一起;如果不是愛情,這種感覺又不單單只是他享受和女人在一起的那種愉悅感。 在他的生活裡,沒有什麼愛情的模範可以對照。並不是他父母的感情不好,雖然三個人在一個婚姻裡是擠了點,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父親是否愛他兩個妻子的 問題,他猜他父親也一定沒有想過。 如果一定要選一對,阿比塞爾夫婦大概是最好的樣本,但是費森和他們夫婦不像西海那麼熟。他也想像不出來,自己像阿比塞爾一樣在感情上依賴一個女人會是什麼樣子。 他和他父親一樣流著遊牧民族驃悍的血,骨子裡全是強硬不屈。他們天生適合在沙場裡馳騁,無論被丟到哪裡,對沙和酷熱的渴望永遠根植在心底。 他想像不出來翡莉騎著馬在酷陽下趕牛趕羊的樣子。她比較像坐著轎子,咬著葡萄,然後指使旁邊的男僕去幫她趕牛趕羊,還有人捧著水隨時伺候她喝。 即使他在礦場的工作,也是吵雜髒亂,灰上滿天,而且那裡幾乎沒有任何娛樂。 簡而言之,他們兩個完全不適合對方。 但是該死的一想到將來另一個男人會像他這樣看她睡著,對她做所有他剛才做過的事,就讓他覺得強烈不快。 跟翡莉這種女人談感情很麻煩。她要求感情,要求愛,要求全心全意,你有一點點分心,她絕對會要你好受。 他這輩子還沒想過要把「全心全意」這種事放在一個女人身上過,想起來就……還是麻煩。 他歎了口氣,偏偏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手邊的大麻煩。 或許,他該祈求那些暗殺分子快點出現才是,起碼他們比她容易應付多了。 第七章 「你又要走?你要去哪裡?」翡莉往後坐在自己的腳踝上,不滿地瞪著他。 好不容易全班人馬栘師到東漠的沙耶市,在出發到景點之前,導演依言放所有人三天假,她本來打算抓著他好好地逛上三天的,他又要出公差。 他的公差不就是她嗎? 「乖乖在這裡等,我馬上回來。」他跳下床穿好長褲,拿起地上的襯衫接著穿上。 「哈!先生,現在什麼年代了,女人是不會坐在家裡乖乖等男人回來的。」翡莉用力戳他的胸口。 費森把這只母老虎揪進懷裡重重吻一遍。 他們的關係在整個片場裡已不是秘密,所以兩個人也懶得到拖車或哪裡偷情了,現在他們是一起在他的旅館房裡,有時候則是睡在她的房裡。總之,想找他們的人,試其中一間的電話沒人接,打另一間就對了。 費森一回來,傑瑞就安分很多,竟然不敢多嚼舌。哼,果然是欺善怕惡的小人! 「我最晚後天就回來。」他放開她安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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