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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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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唔——」幾個舊部連滾帶爬逃出一間牢房,沒想到一抬眼就看見樓梯上的阿比塞爾。 「全拿下。」阿比塞爾一揮手,身後的軍人立刻湧過來把這些人捆起來。 他走進他們逃出來的囚室一看——砰砰砰! 「住手,是我!」幸好他的腦袋縮得快,才躲掉這批子彈。 裡面的男人聽見他的低喝,當場愣住。阿比塞爾一看清楚裡面的情形,登時哭笑不得。 原來這幫人把基頓的雙手雙腳用鐵鍊鎖在牆上,他天生力大如牛。竟然硬生生把四條鐵鍊從牆壁裡拔出來,至此再也沒有人進得了這間囚室! 援軍一殺來,看守的人奉命來解決掉基頓,可是沒人敢進來的結果,就是一個人把門打開,另一個人躲在外面只有拿著槍的手探進來,打算一陣掃射,將基頓立斃當場。 基頓哪裡是這麼好吃的果子?一聽見樓梯有人走下來的聲音,早就躲在門後面。 等牢門打開,他夾手搶過槍,還順便把那幾個跳樑小丑揪進來打一頓再扔出去。 「阿比塞爾!」傻大個兒先是開心地咧了咧嘴,但想到自己竟然是在這種狼狽的情況下和他重逢,又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大光頭。 「看來你並不怎麼需要幫助。」阿比塞爾好笑道。 他就是了解這傢伙的個性,即使身陷圖圄也不會讓對方太好過,才敢連談都不準備談,直接以奇襲戰術殺過來。 「哼!那些小賊,來一個我塞牙縫,來兩個我當椅子坐!」基頓不屑地撇撇嘴。 阿比塞爾瞄見他被銬住的四肢,不禁濃眉微蹙。 這些銬繚是給普通犯人使用的,人高馬大的基頓一根胳膊是別人的兩倍粗,被勒了這幾天,四肢末端已經開始發黑,再這樣下去只怕手腳都要壞死了。 「你們立刻把銬繚剪開,讓一小隊人馬先護送將軍到最近的醫院。」阿比塞爾喚來身後的士兵。 「什麼?我還要跟你一起殺這幫兔患子!」基頓急呼呼地大吼。 「你手腳都不想要了?」阿比塞爾冷冷地瞪他一眼。「瑪亞還在首都等你。」最後的這一句讓傻大個兒登時英雄氣短。 阿比塞爾安排好他,轉身出門,繼續追捕所剩不多的殘匪。 這些人在東漠已經亂得夠久了,他決定不再縱容,一次將問題全部潔掉。 追到東南地帶,稀薄的林線錯落在漠地裡,不利於車輛的行進,於是所有人棄車從馬。在沙場上馳騁。 經過兩天兩夜的圍捕,大將的舊部幾乎全軍覆沒。少數幾個頑強分子被一路追趕,終於趕進一座稀疏的林子裡,被整群正規軍團團圍住。 阿比塞爾騎著馬,慢慢從人牆裡走出來,冷冷地看著為首的那個男人。 他認識他,這人是亞裡斯朋的副侍衛長,從小也是看熟了的面孔。如今既然各為其主,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你只是仗著人多勢眾,算什麼英雄好漢?」副侍衛長激憤地道。 「不必拿這套話激我。」阿比塞爾冷肅地挑了下眉。「我不是來這裡跟你們比英雄好漢,我只想用最少的代價把這個國家的亂象盡速弭平,人民渴望安居樂業的日子已經太久了。」 「不用說得這麼好聽,大將下臺,你們上臺,又有什麼不同?一切不過是私欲而已。」副侍衛長的眼底充滿恨意。 阿比塞爾無意再跟他多說什麼,這群人無論如何是聽不進去的。大手一揮,就要下令逮捕——「好,我只有最後一個問題。」副侍衛長突然又說,「你為什麼非殺他不可?他們家跟你也曾經很親,難道你一點都不念舊情?」他,是指大將吧?阿比塞爾冷笑一聲。 「這三十年來有多少無辜的人因他們的腐敗貪婪而死,他的心裡可念過什麼情分?他的下場只是咎由自取!」 「大將曾經是看著你長大的人,小兒子也是你一起長大的朋友……你……你為何非殺他不可?」 「殺他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他的所作所為導致今天的下場。」阿比塞爾斷然道。 「好,就算你非殺他不可好了,難道不能痛快乾脆一點,一定要這樣零碎折磨?」阿比塞爾的笑容更冷。 只是六年的司法審判而已,就算零碎折磨了嗎?以前那些反對者被丟入黑牢裡,最後一個個死無全屍的扛出來,那又叫做什麼?至今父親垂死的哀號依然會在他的夢中出現。 「他們對付我的父母親和其它人,又何嘗給過痛快?他最後的這個下場已經夠仁慈了。如果換成是我,我會親自一刀一刀剮了他!」 「許多事並不是他一個人做的……」副侍衛長猶然想掙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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