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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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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給逃了!希恩潘握拳抓皺了被單,內心一陣說不出原委的激動直撲上來,引發出更強烈的執拗。 「喬頓,」他眼神陰了陰。被楊舞親手所傷的他,更加執著要抓回楊舞。「立刻去清查塔娜博士的家庭、交友情況及各方面關係,只要是關於她的一切、可能的去處,都給我仔細調查。還有,派人在各大機場港口盯著。州警那邊有我們的人吧?把照片傳給他,叫他找個名目,用點關係,讓其他州警有消息就通知我們。此外,調查塔娜博士銀行賬目的來往情況。」 「我馬上就去辦,希恩潘先生。不過,呃,我已經先做了一些調查……」 「說。」 「塔娜博士父母很早就過世,沒有任何兄弟姐妹,也沒有密切往來的朋友。在艾爾發,她通常也是一個人行動,跟鄰居亦無密切交流。不過,我查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塔娜博士曾在十數年前和一個名叫派特的男子同居結婚,但沒有註冊。這段關係相當隱密,幾乎沒有人知道。那個叫派特的父母在奧克拉荷馬鄉下有座農場,十年前派特父母過世後,農場由派特繼承。此外,我們還追查到,塔娜博士銀行賬戶裡的錢,被指定移轉到離奧克拉荷馬市約八十哩的一個叫『銀峰』的小鎮上的銀行。」 「很好。」希恩潘拔下仍掛著的點滴,跳下床,抓起擱在椅背上的衣服邊穿邊說:「你馬上去調派一組人員過來。叫他們準備麻醉槍,我要抓活的。劑量放重一點,我要他們中槍便倒,沒有時間再逃脫。」 「是。啊!可是,希恩潘先生,您的傷還沒有好——」 「囉嗦!」希恩潘踉蹌一下,險些站不穩。他揮開喬頓,扶住椅背說:「快照我的話去做!」 喬頓只得快步趕出去,不敢再回頭看。 「等著吧,楊舞……」希恩潘陰聲低響,身子一歪,軟跪了下去。「六九……」他非殺了那個人不可! 他掙扎站起來,大力地喘息著,胸口滲出了血。 「聽說希恩潘已經醒來,脫離了危險期,還好到可以下床的地步了。是不是這樣?媽。」尼爾·希特潘支頭蹺腳至坐在椅上,一邊不耐煩地敲打著桌子,語氣悻悻的。 「羅斯林是這樣說的沒錯。」瓊·希特潘優雅地喝著下午茶。 「哼!那小子真的命大,胸口吃了一槍居然還沒要了他的命!」 瓊·希特潘放下午茶,說:「這種話你可別在外頭亂說,尼爾。」 「外頭!?」不提還好,一提尼爾就火冒三丈,「虎地」站起來,刷地一把拉開還得密實的窗簾,指著屋外希恩潘派來的、形同監禁他的那兩名大漢,臉紅脖子粗地大聲吼說: 「看看那兩個人!我從哪出去到『外頭』去說啊!」越想越氣忿,用力一扯,竟扯下了窗簾。 「你再忍一忍,我已經找查理說去了。範這一次實在太過分了,查理不會坐視不管的。你是我兒子!范居然像對犯人一樣對你!」瓊·希特潘說著也不禁動了氣。 「什麼『範』!我根本就不承認他,他把我打得滿臉是血,我的鼻樑到現在還是歪的,還會痛!他倒好,沒幾天就痊癒了!」 「我現在就去找查理!」 瓊·希特潘話聲才落,便傳出查理·希特潘的聲音。 「瓊。」管家領了希特潘進入內廳。他帶來的人留在廳外。 「查理。」瓊·希特潘連忙起身。 「查理叔父!」尼爾也趕緊必恭必敬打招呼。 「什麼風把你吹來?查理。」瓊問。吩咐管家上茶。 「你是我最親的姐姐,我當然是來看你的。」希特潘擁抱一下瓊,親吻她的臉頰。 「你可來了!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什麼事要你親自去找我?」希特潘笑容可掬,像個極有派頭的紳士。他接過管家送上的午茶,喝了一口,忽然注意到厄爾鼻樑上貼的白色膠布,噫了一聲,說:「你的鼻子怎麼了?尼爾。」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想找你談的,查理。」瓊代替尼爾回答。「尼爾臉上這傷,是範給打的。你沒聽說嗎?」 「查理叔父,您可要評評理!」尼爾趁機告狀說:「范他沒把事情查清楚,就隨便按我罪名,打了我一頓。更過分的是,他居然還派人在我屋外站崗,限制我的行動!我好歹是希特潘家族的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你別激動,尼爾。坐下來慢慢再說。」希特潘一副好好先生的溫和表情。「這件事我已經說過範了,要他不得對你無禮,那些人我都叫他們回去了。」 「真的!?」尼爾連忙趨到窗邊察看。果然,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大喜,忙不迭說:「謝謝查理叔父!我就知道您一定秉公處理!」 「不過,尼爾,」希特播的笑臉不變。「範做事一板一眼,認真起來六親不認,連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沒辦法。你一向懂得應對進退,又用心做事,所以我才把集團的大任交給你,而你也沒讓我失望。我知道你凡事求好心切,積極做事,但範腦筋不懂得轉彎,所以你速度放緩點,別太急了,做出讓範誤會的事。」 「是的,我懂,查理叔父。」尼爾和他母親對望一眼,敏感的察覺希特潘溫和笑臉下與那番誇讚背後暗藏的意味。 希特潘暗示他,要他別管希恩潘的閒事。他其實也沒興趣知道希恩潘在搞什麼把戲,只不過事關緊要,牽涉到龐大的權勢利益,他多少得「瞭解」一下。 「你就是要尼爾少管範的閒事就是了,是吧?查理。」 希特潘陪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姐姐。」 「你就是這個意思!」瓊·希特潘說:「我是你唯一的親姐姐,查理。母親過世前交代我要好好的照顧你、幫助你,我一直都沒敢忘了她那些話。」 「我知道的,姐姐。」希特潘拍拍瓊。瓊是他唯一同父母的姐姐,他跟她的感情也一向是最親密的。 「就因為這樣,即使知道你會不高興,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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