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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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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慷慨!」袁丹美冷笑著。 「聽好!」黎北瀟面無表情說:「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每多過一分鐘,你的贍養費就少四十萬;五分鐘一到,連房子也沒了。你知道我一向不是很有耐性的人,讓我等得不耐煩,那些珠寶首飾你也別想帶走了。」他看看手錶說:「現在已過了四十秒了。」 袁丹美狠狠瞪了黎北瀟一眼,半跪在地上,直直地盯著那紙離婚協議書。 「五十秒了。」黎北瀟毫不留情地說。 袁丹美咬了咬牙,心一橫,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算你聰明!」 黎北瀟冷冷掃了離婚協議書一眼,丟給袁丹美一串鑰匙和一張支票。 「房子在市中心鬧區,你一直很想要的,現在就給你吧!」黎北瀟擰熄了煙,將離婚協議書丟在桌上,住沙發一靠,冷冷說:「你現在可以走了。過兩天我會找人跟你辦過戶手續。」 他完全沒有再看袁丹美一眼。袁丹美死了心,同房收拾好行李,卻見他仍坐在沙發上,垂著頭不知在思慮什麼。 「我想我們緣盡於此了。最後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袁丹美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說話。 黎北瀟揚揚眉沒有回答。袁丹美問: 「很顯然的,你並不愛我。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你會娶那個教舞的女人嗎?」 「丹美!這不是一個問題,是兩個問題。」黎北瀟眉頭一皺,離開沙發回自己臥房,停在門口說:「你該走了!出去以後請幫我將門帶上。」 袁丹美望著黎北瀟模糊的背影,心裡暗歎一聲。黎北瀟自始至終就不愛她,但他對她算是慷慨的了。物質方面,黎北瀟一向很大方;但對女人,他卻有心無情。 這樣結束了也好。袁丹美突然覺得心底一陣輕鬆。 *** 黎北瀟臥室的房門一直閉得緊緊的。袁丹美走後,房子陷入一片死寂當中;隨著天色暗淡,燈光不開,未幾,整個屋內就都籠罩在陰沉冷寂的黑暗下。 過了有一世紀那麼久,黎湘南從外頭回來,見房裡一片黑暗,愣了好幾秒鐘。 她逐一把燈全打開,客廳、餐廳、廚房,四周一片光明後,她才似乎覺得心安不少。她打開冰箱瞧瞧有什麼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 冰箱裡除了弱黃的燈光,什麼都沒有。她站直了身子,甩上冰箱門,呼了一口氣。 「湘南!」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她的腰,抵著她的臉頰,在她耳畔輕輕叫她的名字。 她差點失控尖叫出來,但立即辨認出那是黎北瀟的聲音,硬生生地忍住叫聲,臉色卻一片死人似的灰白,久久說不出話來。 「湘南!」黎北瀟覺得奇怪,輕輕將她轉身面對自己,看見她灰白的臉色,又疼又悔又憐說:「我嚇到你了?對不起!」 「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以為沒有人在家。」黎湘南勉強擠出笑,但驚魂未定,臉色仍然極壞,蒼白得嚇人。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不是有意的!」黎北瀟輕輕地撫摸黎湘南的臉龐,親了親她。 「沒關係,你別放在心上。」 黎湘南倒了一杯水,連喝了幾口,心情才慢慢穩定下來。 剛剛她真的被黎北瀟嚇到。最近她總覺得四處有人在窺伺著他,好像周圍隨時飄著一雙眼睛般。那種感覺常令她不由自主地回頭張望,疑神疑鬼的,隨時處在不安的狀態。 她原以為是她自己太過神經質,但那感覺越來越強烈;尤其每當她到舞蹈學苑上課,那種疑慮不安更是變本加厲;加上她最近又常收到那些惡作劇的信件,不由得神經更加緊張;所以黎北瀟突然那樣抱住她,在她不預期屋裡有其它人在的心態下,自是受到極度的驚嚇。 但她沒有對黎北瀟說明這些,也不打算告訴他這些事。也許一切只是她太過敏感,只是一場惡作劇而已! 「就你一個人?你後妻呢?」黎湘南抬頭四處看看,走到黎北瀟臥房,打開房門,瞄了一眼,回頭說:「你跟她分房了?」 她第一次窺瞄黎北瀟的房間,也不知道黎北瀟跟袁丹美一直是分房睡的。黎北瀟走到她身後,推開口半開的房門說: 「正確地說是分居。」 「分居?」黎湘南鼻子皺了皺。「你是說你們不住在一起了?」 「嗯!」 「那她現在人呢?」 「她走了,我把市中心那棟房子給了她。」 「你把那棟房子給她?那麼,你是打算跟她離婚了?」 「應該說已經離婚了。」黎北瀟回身指指客廳桌上那紙離婚協議書。 黎湘南走過去,拿起離婚協議書快速看了幾眼,抬頭說: 「你既然要離婚,當初又何必跟她結婚?何必跟媽離婚去娶她?你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那是兩回事——我們不談這事好嗎?」黎北瀟倚著門,眼神複雜她看著黎湘南。 「我們別為這件事吵好嗎?湘南!來,到我身邊來!」 黎湘南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來;她並未過去,只是靜靜凝視黎北瀟。她臉色冷凝,很平靜;但眼裡的表情卻和黎北瀟一樣複雜。 「算了!那麼,你下次的對象又是誰了?」黎湘南眼底斂去光采,變得又冷又生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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