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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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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她心虛了。不然她不會那麼乾脆的認錯道歉。 王印加根本不知道她為求快速脫身的妥協竟被紀遠東做這般的解釋,只是覺得自己像爛泥一樣被狠狠踩了一腳,脹紅臉,粗聲說: 「我說過我沒有就是沒有,你相不相信隨便你!現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的話還沒說過完。」 王印加皺眉,一臉「你還想說什麼」的不愉快。 紀遠東離開門邊,走到那個大書桌。隨著他的移動,王印加這才看清了紀遠東房間的模樣。 紀遠東的房間很大,有她的兩倍半之多。別人的房間是拿來睡覺,但他的房間顯然睡覺只是附帶。除了一張大床在內牆靠牆的正中央及一個大衣間,他的房間有一牆滿滿的書櫃,加上一個大書桌,另外電腦、傳真、電話,一應俱全。看來他就是回家了,也是不睡覺在辦公。 他先整理了一兩份文件,才抬頭說: 「你跟著老王在我們紀家很多年了,有些事我想不用說也應該明白。我就回答你剛剛的問題——」他頓一下,口氣好像在談一樁合約一樣。「我將來的對象——不只是我,遠星也一樣,一定要和我們紀家門當戶對,個人條件也不太差。我對麻雀變鳳凰那種故事不太有興趣,也沒耐心去找什麼灰姑娘。這樣,你懂了吧?」 王印加死瞪著紀遠東,一股岩漿沖上她的腦門。紀遠東冷靜的口吻正經地說這些,明示兼暗示她不必有「非分之想」,她不配。 這些話本身殺傷力還不大,讓她覺得屈辱的是,紀遠東跟她說這些話,表示在他心裡他是認定她有那種「非分之想」的,才挑明警告她。 就是這點讓人覺得屈辱難堪。 如果說那是事實也就罷了,算她自己不爭氣。 可是,她什、麼、時、候覬覦過他們紀家和他們兩兄弟了?! 她張開嘴巴,嘴唇發抖,因辱成羞成怨,氣得說不出話,只是怒視著紀遠東,大口大口喘著氣。 「好了,你可以走了。」紀遠東揮個手,就像平常他吩咐底下工作的人離開一樣,跟著低頭自顧忙他的事了。 他這個動作,完全是習慣性的,以上對下。真要說什麼惡意也沒有,只不過表示王印加在他心裡印象份量就跟下人一樣。 這原沒什麼,忍一忍就過去,反正那麼多年都忍了。可是王印加有之前羞辱在先,一重加一重,氣憤更甚,攪得更厲害,想也沒想,沖到紀遠東桌前,雙手重重拍在他正在閱讀的文件上,整個人逼過去,口不擇言吼說: 「紀遠東,你給我聽好,管你紀家有錢沒錢,全是屁!狗屎!別以為你們自己有什麼了不起,每個女人都會自動往你們懷抱送!我爸在你們家工作,也是憑勞力賺活,沒欠著你們什麼,少擺一份主人的嘴臉!你放心,就是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打你們的主意!別人把你們當糖當寶,可是我最討厭你們兩兄弟!」 最後一句話絕對是肺腑之言。平常她想她老爸賺人家的錢,多少昨表示一點禮貌,心中的話想了也乖乖藏著。這時氣昏了,不管後果一古腦兒都溜出口。 紀遠東抬著頭,眉毛挑了幾次,像有些訝異。他的眉濃,直銳像劍,眼睛深沉而明;五官顯得有棱有角,可以說他英俊,但不俊美。「俊美」是帶個性的;但紀遠東十分的男性,沒有那種柔軟的氣宇。 說實在,他不像商人。從商的人,尤其是酒肉應酬文化盛行的東方生意人,多半腦滿腸肥。但紀遠東——紀遠星也一樣,精銳得倒像從事運動的人。或許因為他還算年輕、而且注重保養吧。天知道,再過幾年也許什麼都變樣。 王印加這麼沖,他還是一臉沉著,居然還點頭,說: 「這樣是最好了,彼此都沒麻煩。」 王印加哼一聲,一言不發掉頭便走出去。 她原想狠狠甩上門,力道用得不對,作用力沒加在適當的點上,白白使了勁,門卻輕輕地合上。 這讓她更生氣。內心的氣不得舒泄,非常的難過。 她只好猛吸一口氣,再恨恨吐出來。 就有那麼不巧,王印加才出來,紀遠星正上樓,撞見她從紀遠東的房間出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紀遠星毫不掩飾他的鄙夷。「遠東有房間裡頭?」 他身上只穿一條短褲,肩上披著條毛巾,發尾還濕濕的,剛從泳池上來。那是讓人腎上腺素加速分泌的景象。王印加完全沒看在眼裡。紀遠星鄙夷的眼神讓她覺得侮辱更甚。 她不願回答,直直走過去。 「等等,」紀遠星抓住她手臂。「我在問你話!」 王印加甩開他的手。她完全知道紀遠星在想什麼。他大概以為她跟那些無數的女人一樣,跑到紀遠東房裡,自動投懷送抱,用身體誘惑他。 「隨你怎麼想好了。」她覺得不必也不願跟紀遠星這種人解釋。 紀遠星臉上的鄙夷更明顯,冷淡的說: 「現在應該不是打掃的時候才對。二樓是遠東和我在用,這時間你沒事別在這裡逗留。平時也最好別上來打擾我們,遠東和我都很忙。」 王印加強忍著氣,僵硬說:「聽到了。還有什麼吩咐?」 「你記得我的話就好。」紀遠星姿態高高的。「對了,泳池的水髒了,記得去收拾收拾,找人來清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王印加現在已經把紀遠星殺死一百次。 她靜靜看著他走遠,眼神陰沉,表情也陰沉。 全世界她最討厭紀家這兩兄弟!可他們卻自以為自己是什麼絕世美男子,每個女人一看見他們都會主動投懷送抱,打他們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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