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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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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倫,」雪兒笑吟吟的對名倫說:「難得有那種機會,我勸你還是接受吧!當個名歌星也不錯啊!不但錢賺得多,而且為你所喜歡的人燦爛!」 名倫淡淡的看雪兒一眼,沒表示什麼。 「盼盼,」雪兒轉而對我說:「小心那個范尚倫。據我所知,被他看上的很少有能逃出他的掌心。」 「你現在在說誰?」名倫突然插嘴問。 雪兒安靜的注視了名倫幾秒鐘,然後把她所知道的,關於范尚倫,以及和我之間的事告訴名倫。她甚至把我對范尚倫說的那些話,也告訴了名倫。 「我看盼盼這次是掉入了他的陷阱中,」雪兒又說:「范尚倫那個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當然,他的地位、身份和財富,造就了他今日不可一世的身價,很少有女孩子能躲過他布下的情網。」 「我說不會就不會!雪兒,你太杞人憂天了。我自忖沒有那種魅力能使范尚倫拋棄身邊所有的女人。」我樂觀的說:「再說,我說那些話也不算承諾,范尚倫又不是小孩,怎麼可能分不清楚。」 「但願如此!」雪兒的樣子看來,仍為我憂心忡忡。她笑了一下說:「不過,我也擔心太多了,我忘了你身邊還有一個秦先生!」 「是啊……」一直默不作聲的名倫,喝著啤酒,恍恍接了這句話。 我奇怪的看著他,只見他拿出那張名片,若有所思的把玩著。 雪兒也沉默了。桌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相當怪異。 三個人沉默的喝著啤酒。跑了氣的啤酒,喝起來不但澀,而且又苦,比藥還糟糕。 「我決定離開他了。」雪兒支著頭,轉動著酒杯,雙眼無神而且漫無標的的看著前方,有點像是酒醉,也像是無精打采。 名倫和我驚訝的抬頭,相視了一眼後,同時將臉對著她。 「你們這樣看著我作什麼?我決定離開他有那麼值得驚訝嗎?」雪兒搖搖杯子,裡頭的酒水晃來蕩去的。「盼盼,你不是勸我離開他嗎?我決定照你的話做了,你怎麼反而這麼一副怪樣子?還有你,名倫,你不是一直勸我懸崖勒馬嗎?現在我決心洗新革面了,你為什麼看起來一副蠢呆的樣子!」 「雪兒,你是說真的?太好了!我太高興了!」名倫先是激動的求證,然後開心的大叫起來,抱著雪兒歡呼激動不已,連我也順帶抱入懷中。 三個人抱成一團,又哭又鬧又叫兼流鼻涕和眼淚。看著名倫那樣高興,我突然有一種想法,也許,他心裡一直是喜歡雪兒的。 「啊,該回家了!」鬧過,哭過,放任過自己的情緒後,心情開朗了許多。 名倫起身想去付賬,卻發現剛剛擁抱哭鬧時,我頸上的藍寶石項鍊,纏上他胸前的襯衫扣子。 「盼盼,沒想到你還戴著這條項練啊!」雪兒驚訝說。 「對啊!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想轉身,才動就發現行動難自由,脖子差點被項練勒斷,只好坐在名倫身前,安靜的等他把糾纏解開。 雪兒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名倫小心的解著項練和鈕扣的牽扯,突然喃喃的說: 「也許你們之間,註定有著這樣的糾纏。命運吧……」 「糾纏?什麼糾纏?你在說什麼?」我實在是聽不懂雪兒的呢喃。像是藏有什麼玄機,卻又吊詭的離奇,也又似平淡的沒什麼等別的含義。 名倫又淡淡的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解開了!」名倫解開項扣的糾纏後,把寶石握在手裡一會,然後放開朗聲的笑說:「走吧!回家吧!」 一路上他縱聲高談,神情很開朗,明朗的不得了。我也染上了他的明朗,和他哈哈嘻笑。雪兒卻撇嘴哼了一句: 「哼!傻瓜。」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罵誰。名倫怔了一下,然後笑說: 「別理她,她大概是在生理期期間。」 「名倫!」我笑岔了氣,名倫竟然會開這種滑稽的玩笑,雪兒也追著他捶拳報復。 追追鬧鬧到了公寓門口,秦英夫靠在牆上等著。他是偏著頭看著黑暗的,那一霎時,那神采,顯得有些萎頓。 「盼盼!」他看見我們,微笑走了過來。 「對不起!忘了告訴你,今晚去聽名倫演唱。」我突然覺得好內咎。 「沒關係,現在不是看到你了嗎?」 雪兒和名倫並肩走進公寓,停在樓梯口,又調皮又像是使壞的說: 「小心哪!秦先生,你最好看好盼盼,當心她被范尚倫拐走了!」 公寓門輕輕的關上,名倫猶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視線被截斷在大門關後的黑暗中。 「陪我走走好嗎?」秦英夫走到我身邊。 好像關於夜的景象總是差不多:無盡的黑暗、燦爛的燈火、輝煌的霓虹!夜總像一張染墨的黑絨,所有的光都被吸收到裡頭。 「盼盼,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你肯——肯分一點對我大哥的愛給我嗎?」 夜風悄悄,私語也悄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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