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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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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聯絡了。這次相親算是砸了,她心裡有數,忍不住橫起眉,對那姓趙的怒目相向。低吼說: 「人都走了,你滿意了吧!?」 人都走了,他滿意了吧? 當然滿意了——不,這傢伙居然背著他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我問你,那傢伙到底是幹什麼的?你跟他是什麼關係?」非問清楚不可。 「關你屁事!」 的確是不關他的事。但奇怪的,他卻忍不住想弄清楚,不搞清楚,總覺得有個疙瘩在,相當不舒服。 「他叫你張小姐,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客戶?就憑你那份爛工作?也不像……」 「那是正正當當的工作!你說話客氣點!」她抗議。 他不理她,自顧推測下去。「同事?不可能,我怎麼沒見過。」他早晚守在她店門外監視一段時間了,不可能沒見過那男的。「那麼,是普通朋友?也不像,太過客氣生疏。那麼……啊!」 他猛然抬頭,目光炯炯的盯住她,要吃人似,有點狠,還冒出火花,惡聲惡氣說:「你在哪裡騙了那傢伙,準備對他下手,對吧!?」 對他的頭!她哼一聲,不理他。 「我說得對不對!?你這個女人!」 「你有完沒完!誰騙誰了!」她簡直不耐煩。 因為先前的事件,他對她的行為淨往壞地方想。經過這段「跟監」的時日,竟變成莫名其妙的熟,往來互動或譏嘲諷刺都不自覺的理所當然起來。 這些,一開始誰也沒料到,就是到現在,也沒料到,沒去自覺。 「還說沒有!要不,你跟那個男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沒必要跟你報告。」 「看你作賊心虛,我猜的果然沒錯!」 「誰作賊心虛了!我相親不可以嗎!?」她氣不過,大聲叫出來。 整餐廳的人全回頭看著她。她尷尬極了,窘紅臉,像鴕鳥般把頭埋進沙子,難堪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去接觸那些詫訝又帶著訕笑的目光。 「哈!相親?」他還在譏笑她。砸了,活該! 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他! 「不行嗎?」 「就憑你這模樣,有男人會要才怪。哼,醜八怪一個,還敢稱美女!」 可惡!剛要發作,但——咦!他在說什麼?不會是那個「美」吧?三聲美的那個美。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美女?二聲還是三聲?」小心翼翼的問。 「什麼二聲三聲的?」他不耐煩,看見她小心翼翼、甚至期待的表情,狐疑起來。「幹麼一副噁心的表情?那些人一天到晚對著你『美女』『美女』的叫,不噁心啊?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天仙下凡!什麼美女,我看是黴女還差不多。」 最後一句,他簡直打鼻腔噴出來,口氣之不屑的,勾起她所有的國仇家恨與舊怨新仇。 「對啦!我就是黴女,那又怎麼樣!?」一股氣街上腦門,她惱羞成怒,理智跑光光,竟自曝其短的口不擇言起來。「碰到我就等著發黴,男人運就跑光光,那又怎麼樣!?天下處處是芳草,我隨便拔就一大撮,怎麼樣?黴女就黴女,發黴就發黴,等著吧!哪天我就找個王子給你看!別太小看人了!」 原來他一直搞錯了,競當真是那個「黴」!他看她又看她,再看她,突然爆出一聲大笑,引得餐廳其他人回頭來看,也不管,笑得更大聲。 「黴女……哈哈!」笑得她臉紅,更加惱怒。 咖啡來了。服務生奇怪的看看趙俊傑,同情的望張美美一眼。張美美更覺得難堪,又惜臉皮的發作不得,怕引起更大的波瀾,只小家子氣的把他的咖啡搶過去。 看見咖啡,忽然想起他被豔女潑了一臉酒的畫面,興奮的反諷說:「有些人光有臉笑別人,也不想自己當眾被人潑了一臉酒。」 「哼,不曉得是誰當場被甩,嘴巴張得像個白癡。」他立刻冷冷的回敬。 心情一下子蕩下去。 她還有臉提!就是那一天他把老奶奶的翡翠戒指給弄丟了。 其實,他現在也無法確定是不是她幹的;不,他認定一定是她幹的——但剛開始的氣憤輕蔑感覺已經悄悄變了。他之所以跟著她,是因為心裡的一份不踏實;但,完全是為了找回戒指嗎?他也說不清了。那機率很低,但下意識裡他不肯承認,每天跟著她背後有這個藉口,可到最後,漸漸變得不清不楚了。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把東西交出來?」他冷漠起來。「這次只是給你一點教訓,再不交出來,我就不客氣了。」 「你要我說幾次才會懂!?我說我沒拿就是沒拿!我真懷疑你的智商比驢子還要低,聽不懂人話!」受不了他那陰陽怪氣的模樣。 他眸子窄了起來,射出的都是陰光。 「你不交出來是不?」俯身逼近她。「很好,那我們就這樣耗著吧。」 耗到天荒地老,耗到海枯石爛,耗到宇宙變洪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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