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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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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終於,他轉過臉來,冷靜到生硬的表情。 「沒什麼。看你好看啊。」像這種不害臊的話,她像呼吸一樣隨便就可以講出來。講英語的她,有一種大膽。陌生的語言就是有這種好處,再肉麻的話都裹了一層膜似,感覺不到那種難為情與不自在。 服務生送酒來了。她一口氣喝了半杯。 「喝慢點,會醉的。」他的表情開了,對她的喝法搖頭。 「沒關係,反正你會送我回去。」她笑嘻嘻的,又喝了一口。 苦艾和琴酒攪拌成的馬丁尼,喝起來有股辛辣的味道。這樣正好。來一杯醉人的酒液,濃烈、辛辣、酸澀或者苦也好,什麼都好,她就是受不了溫吞。 「你就那麼有把握?」傑瑞米睨睨她,有點惡作劇。 她眯著眼看他,裝一點醉態。 「你知道嗎?男人是種感官的動物。」這句話相信她不是第一個說的。「不過,我倒覺得男人像一杯伏特加,無色無味,卻只要一點刺激,馬上就可以勾得起驚天動地的火熱。」 「你在說什麼?!」他睜大眼睛,有點笑意在眼神裡。 「好話不說第二遍。」她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半仰起頭,臉兒微偏,流出曖昧的神態。 傑瑞米瞪著她。她在勾引,在等他掉入她布下的陷阱。剛剛,她也對著別的男人微笑眨眼。她知道她的神態是嬌媚的,足以吸引人;她是那樣的自覺,她在試探他。 「那就別說了!」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生氣起她那挑逗調情的眼神。 陳浪琴錯愣一下,隨即笑開,就那麼讓他抓著。她又不是在跟他談戀愛,不懂他在生什麼氣。 不管什麼事,比如宗教或者婚姻,經過儀式,就變得鄭重、莊嚴;變得不可褻瀆,不可質疑,有了一種神聖性,成了真理。愛情也是。經過了儀式的轉化,就變得可歌可泣,成了永恆和經典。其實這世間有什麼事是那麼絕對性的?!像這樣調調情,賣弄一下風情不是很好?「原始」才符合人性。那些名詞和儀式不過是人類的矯揉造作。 更何況,他們連戀愛都談不上。 「你在生什麼氣?」她問。 「我沒有。」他否認,仍然抓著她的手。 「好吧,沒有就沒有。」 她想縮回手,他不放;她抬頭看他,他突然傾身逼向她,一字一字吐著冷氣說: 「你實在是個壞女人,很壞很壞的女人。」 哦?!她挑釁地挑挑眉,拿起他的啤酒對嘴喝了一口,再將酒瓶放到他面前,嘴角勾著邪氣的笑,看著他。 他狠狠瞪她一眼,抓起啤酒仰頭便咕嚕喝下去,連同她的口水也一起吃了下去。 旁桌的人見狀拍手叫了起來還吹口哨。這一次,她沒回頭。傑瑞米把啤酒一口氣喝完,丟下一張鈔票,一言不發地拉著她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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