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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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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喜歡嚴肅學院文學,她看大眾輕文學,以前工作翻譯的都是些愛來愛去的東西;他專業人士一個,她還在混吃混喝度日子。 甚至,他不喜歡睡硬床,她喜歡硬床。 「敢說我是個老頭子!」他如頭惡狼撲向她。 仔細想,她和他,兩個人其實很不一樣。 比較起來,她也許還和陳易文有比較多的共通面。他們說同樣的語言,可以較深入探討聊天,發覺最有思考意識的一面;兩人一樣吃米飯,一樣喜歡熱食小吃,甚至可以無聊的說些八卦。 「說我是老頭子,要不要我現在證明一下?」蕭潘壞笑,兩隻魔手在她全身上下搜來摸去。「不過,軟床好,那個時,膝蓋跪久了才不會痛。」 「討厭!」她尖笑著,抽起枕頭朝他丟過去。 他歪頭避開,縱身一撲,又一副惡狼撲羊,一口咬上她的脖子,又啃又舔又吮了起來。 「拜託你!我不是牛排好不好!」又癢又酥,惹得謝海媚咕咕咯咯亂笑成一團,像只老母雞一樣,完全沒形象。 「你比牛排還甜還多汁好吃……」蕭潘曖昧的勾勾嘴角,大嘴一張又咬上她的脖子,啃咬起來。 惹得謝海媚又怪叫,手腳亂踢。他捉住她的腿,大掌順勢往上滑,滑摸上她的大腿和臀股,來回搓揉摩挲。 「色狼!」她又笑又叫。 他一撲,從後頭撲到她身上,將她壓在身體下。 「你說狼色?啊哈,狼可是不會同意的!」又一陣亂搔亂摸。 自然又惹謝海媚一陣尖叫嬌笑,兩人又扭作一團,滾在一塊。 鬧了半天,疲了,謝海媚像只蝦米蜷縮著,蕭潘頭枕靠在她腰股邊,卷弄著她頭髮。 「媚……」 「嗯……」 「媚,有件事……」欲言又止的。 「什麼事?」她懶懶的。 「嗯,這個週末我要到溫哥華一趟,我得去看我母親。」 「你母親不住在這裡?」 「嗯,她一直住在老家裡,和桑妮住得近——」突然住口,顯然說溜嘴。 並不是他存心想隱瞞,只是不希望她多心。 「什麼時候回來?」桑妮,多半是他分居的太太,謝海媚也不想多問。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他母親住在另一個城,還有他分居的妻子也在那裡。他一去,看的不會只是他母親,還有他太太。他不可能不與她會面相聚。 「我大概會待一個禮拜、也許十天左右。」 十天?她心一緊。 離耶誕節不到五天,他十天才要回來,那就表示不只耶誕,除夕夜他也不會在這裡,過了新年才會回來。 「對不起,耶誕節我恐怕不能陪你,」他輕輕撫弄她緞似的亂髮。「我會儘量在新年趕回來。」 她心整個冷了,不說話。 「我保證,情人節一定陪你。」他急切的許給她承諾。 她仍舊不語,翻身背向他。 這樣的日子不能陪她,那還有什麼意義? 承諾太遙迢,她的愛情,她要的溫柔,要在當下。 「媚……你不高興了?」 她怎麼會高興?又要她怎麼高興得起來?! 「你耶誕新年都要跟她一起過?」無法不嫉妒了。 那個「她」,不言自明。 蕭潘沉默兩秒,語氣有點沉,解釋說: 「我是去看我母親,真的。但我跟桑妮雖然分居了,卻不是仇人,她又跟我母親住得近……媚,請相信我,我很希望能留在這裡陪你,跟你一起過耶誕新年的。」 「無所謂,你去吧。」謝海媚心裡不痛快,語氣十分冷淡。 「媚……」蕭潘又不是蠢蛋笨石頭,怎麼會聽不出來。他婉言又解釋:「雖然我會跟桑妮碰面,但我主要是去看我母親。別生氣好嗎?我保證我會儘早趕回來。」 那又有什麼意義!有些事,有些時,不在當下那一刻,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媚……」 見她不肯看他,不說話,蕭潘有些急。歎口氣,說: 「我真的是去看我母親的。我母親就住在X X街,耶誕期間我會待在她那裡,並不會待在桑妮的地方。」 把他母親住在什麼街都說了,甚至表示不會與桑妮同居一室,不願她多心,胡思瞎想。 「你不必跟我說那麼多。」明知道自己沒立場嫉妒,謝海媚還是忍不住。 對於蕭潘分居的太太,她並沒有太多的愧疚感。最主要的,因為她認識蕭潘,遠在他們分居之後;他們之間感情的破裂,也不是因為她的關係。 甚至,很多情況下,分居就已經差不多指向離婚的道路。 但是,那並不表示,分居了,就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雖然,大西洋的天空下,存在的愛情觀,愛情結束了,就是結束了,與罪惡道德無關。但儒家教條下的愛情婚姻觀,介入別人的愛是一種道德的不可原諒,甚至要背負一種罪。 所以,她覺得自己沒立場;所以,她只能心酸的嫉妒,無法潑辣的撒鬧。 「媚,我不是有意撇下你的,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我跟桑妮的關係,畢竟還是……」他停下來。 關係雖然不再如昔,他總不能完全不理會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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