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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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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晚上爐的時候,她又提起這件事,我搪塞說有事。週末,我蹺班又蹺課,和太保、波斯在山坡野地瘋了一天。 今天一整天我無所事事,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戴著隨身聽,反覆地聽著惠妮休斯頓的Saving All My Love For You。 太保在一旁一直用爪子撥著我的耳機,我推開它,它又惹人嫌地在我枕頭附近繞過來繞過去,打耳機的主意。我索性閉上眼不理它,聽著惠妮休斯頓嘹亮的嗓音,悲傷地反覆著「Saving All My Love For You……」 然後,我感覺我的眼角濕濕的,然後有種粗糙沙沙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舔我的臉。我張開眼,發現波斯睜著澄藍的眼睛看著我。 「怎麼了……波斯?」我拔掉耳機,波斯低低喵了一聲,夾在刺耳的、縈滿整室的電話聲中。 「喂?」我抓起電話。太保逮到機會撲住隨身聽撥撥咬咬,沒兩下,新鮮感沒了,魔爪又伸向電話線來。 我一掌拍開它,它尾巴一掃,拂了我一臉的不滿。 「七月?」大鳥打來的,嚼著口香糖的聲音「恰——」「恰——」地說:「你在家!有沒有興趣出來壓壓馬路?大夥兒都到齊了,就少了你。」 「大夥兒?有誰?」 「我啊!田雞、胖妹,還有小李子——」大鳥說到一半,電話筒約是被搶走了,換成田雞的聲音說:「七月,我是田雞啦!好好的星期天幹嘛窩在家里拉屎?快出——」話到此夭折,我聽到一旁大鳥拍他頭的聲音。按著又是大鳥嚼著口香糖的「恰恰」聲。 「怎麼樣!七月,你來不來?」大鳥問。 「現在幾點了?」我探在窗前,拉開窗簾朝窗看了看。 「快六點了。」 「六點?」我發呆了一會兒。 天色還不算太暗,春分都已經過了,日照的時間越來越長。不過,大概是梅雨期的關係,天空多雲,看起來世界總是陰陰的。 「你們現在人在哪裡?」我想了想,間大鳥說。 「我們現在在『統領』這邊。你現在過來的話,剛好趕上七點鐘那場電影。」大鳥嗓門奇大,那地方太吵了。「你趕快過來,我們在麥當勞等你。」 「好吧!」 掛了電話,我又呆了一會兒。太保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牆角,湛藍的眼睛泛著光,滑滑溜溜,像賊一樣地看著我。 我倒了一些牛奶在它們食盤裡,又各開了半瓶的貓食放在一旁,對波斯說: 「波斯,你要看好太保,不要讓他亂咬我的書:還有,叫他不可以睡我的床。上次他搞得我床上全是毛,害得我差點過敏。聽懂了嗎?拜託你了。」 「喵!」波斯輕輕叫一聲,回答我「懂了」。 我摸摸它的頭表示感謝。太保陰沉地盯著我們,一副很不屑的樣子。我踢了它一腳,它不甘示弱地咬了我一口。 「你這小子!」我兇它,它甩著尾巴,高抬著下巴不理我。 太保實在壞,我心裡卻對它偏愛! 我想,不只是人,動物對感情也是敏感的。怎麼對它,它心裡都有感覺,是不是真誠,它心裡也都明白。我常常跟太保和波斯說話,它們就像朋友一樣對我有所回應。 「好了,我要出去了!你們兩個好好看家。」就連衣服也沒換,只換了球鞋。 我騎上「風速」,才發現鑰匙沒帶在身上。只有房門鑰匙。摸摸口袋有一張藍票子,正好有計程車載客上來,回轉要下山腰,我招了它到忠孝東路。 在麥當勞找到大鳥他們時,電影還有半小時才開場。一夥人蹬蹬地下樓,公派小李子買票,在一旁閑閑等著。 「哈一管?」大鳥點了一根「七星」給我,我搖頭。 「我要!」田雞把「七星」接收過去。 胖妹遞一包薯條過來,我撿了一條,嚼蠟似地無味。 胖妹手上滿滿是薯條、漢堡、炸雞、可樂等糧食。我看她吃得辛苦,伸手替她分擔了薯條和漢堡兩袋食物。 「七月,怎麼沒看到你那輛很神的『風速』?」田雞推推眼鏡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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