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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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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肯阻止他,吩咐說:"李維茲,你吩咐下去,不許閒雜人等到現場來,違者立刻開除。"然後他轉向區委書記們。"兩位,這邊請。" 他領區委書記兩人到木棚去。區委書記和副書記看到裡頭那景象,全都呆了。副書記激動地跑到中央,指著棺木說: "看這是什麼?你還騙我們說是民房的破磚瓦!"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你要怎麼解釋!"區委書記非常不滿。 "你先別激動,書記先生。"麥肯說:"這不像你們想的那樣,我會解釋。" "那就快說啊!" 麥肯走過去,打開棺蓋。"兩位自己看吧。" 裡頭是空的。 麥肯說:"我們的確是挖到一座古墳墓沒錯,但是……"他環身指指四下那些殘破的物品。"顯然的,這座墳在很久以前就遭盜墓者掠劫過了。看這棺木這麼腐朽,我們挖掘出來時,裡頭就已是空的。" 區委書記青著臉,不怎麼被說服。"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立刻通知我們?" "我才要派人專程通知,兩位就先來了。" "這是多重大的事!你們怎麼可以──" "書記先生,"麥肯打斷區委書記,聲音堅定有力量,說:"這座墳裡根本沒什麼有價值的柬西,但我們也瞭解,這對考古而言是多大的發現。然而,老實說,那也是本公司不願遇到的情況。消息一旦對外發佈,中央必定會介入,本公司勢必得另覓他址不可。那麼,到目前為止,本公司所投注的時間、資金將化為烏有。如果這座墳有重要的研究價值,那也罷了,但這根本是一座被掠劫一空、連屍體都沒有的空墳。我們怎麼想,都覺得沒理由承擔這樣無妄的損失。" 區委書記沉著臉,沉默不語。他再次看看四周堆放的那些陪葬物品,表情越加凝重。 麥肯說的的確有理。一座連屍體都沒有的空墳能研究什麼!至於那些破碎不全的瓶瓶罐罐,在考古學上或許有什麼價值,但在文物市場上,完整出土的又多又漂亮,那些殘渣根本值不了什麼錢。 "但是,這可是我們中國國家遺產。"他抬頭盯著麥肯。 麥肯微笑起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區委書記和副書記,說: "書記先生,你們給我們一個方便,我們絕不會虧待你們的。"他刻意頓一下,製造一些曖昧的氣氛,才接著說:"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我們很樂意還給你們。不過,你們處理起來也會很麻煩,而且消息難免走漏,那不是我們樂意見的。所以,這樣好嗎?你們給我們一個方便,本公司會負責處理這一切,並且補償你們這樣──"他伸出手指比了比。 五十萬美金?區委書記和副書記對看了好幾眼。 "聽好,是『你們』喔!"麥肯加重"你們"兩字。 氣氛沉寂許久。終於,區委書記說:"這事,如果省委那邊知道了,或是傳到長沙那邊──" "你我都不說,不就沒人會知道了。"麥肯口氣輕巧地打斷他的話。 區委書記和副書記又對望了許久。然後,麥肯笑了起來。 兩天后,工地新換了一批工人,原來參與工事的部分工人據說被調到省城,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工程順利進行。一直沒有任何發現古墳的消息傳出來。 第二章 雖然才剛進入夏天,但北臺灣的六月陽光,已經熱得教人吃不消。徐少康將車子停妥,下車時下意識地伸手擋一下陽光,隨即由停車場直接進入療養院的大廳。 "請坐,徐先生。"經過櫃檯的通報,療養院院長、也是院醫師的王院長在辦公室接待他。 徐少康安靜坐下。雖然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還是耐住性子等著院長說明。 接到療養院的通知,他立刻就趕來了。這家私人療養院位於北海岸一處寧謐的地帶,依山面海,環境十分清幽。住院的人多是小有資產的人士,身體狀況也都不是有什麼大恙,說"療養"倒不如說"休養"。他想不通,失蹤了快一年的楊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徐先生,"院長問:"冒昧請問,你和楊小姐是什麼關係?我們一直試著想和她家人聯絡,但她身上沒有任何證明文件;這期間她的意識狀態也顯得相當混亂,無法提供我們任何訊息。直到方才,她似乎清醒了,才告知護士名字和聯絡人。我們立刻就通知你。" "我是她的朋友。"徐少康簡單回答。反問:"你剛剛說,她的意識混亂,請問是什麼意思?還有,她怎麼會在這裡的?" 他原是楊舞的阿姨──但澄的法律顧問,和但澄交往多時,甚至論及婚嫁。不料,一年前但澄赴巴黎走秀,回來時在前往機場的途中發生車禍意外身亡。那當時,楊舞曾短暫失蹤數日,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她也解釋不出所以然。他們將但澄的骨灰灑到海中,他並且幫楊舞處理一些遺產繼承等等煩雜的事。沒想到,隔不久楊舞便又突然失蹤,而他自己也發生一些解釋不出的狀況。 "是這樣的,"院長說:"十天前,在我們院裡休養的一位老先生在海邊發現她,通知院裡。因為她全身都濕了,我們原先還擔心她是否溺水,被海水沖上岸。不過,她並沒有喝進任何海水。她身上沒有任何明顯外傷,我們替她做了詳細檢查,X光和腦部斷層掃描顯示一切都正常。 "前兩天她一直在昏睡,第三天她醒來,卻顯得相當疲倦的樣子,意識昏沉,且不斷喃喃囈語,根本無法溝通。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天。直到兩天前,她看起來平靜了許多,護士試著和她溝通,但她光看著牆顯得呆滯,問她話她也不回答。結果方才,她自己主動找到護士,說她想看海,並且告訴我們她的名字,請我們聯絡你。" "原來如此……"徐少康點點頭。"多虧了貴院的照護幫助。我鄭重表示我的感謝。" "哪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麼,如果方便,我想等會兒就去辦理出院手續,帶楊舞離開。"徐少康邊說邊作勢起身。"在那之前,我可以先見見楊舞嗎?" "不急,徐先生。"院長比個手勢表示還有下文。"有一件事……我想先和你談談。" "什麼事?"徐少康不禁狐疑。 "我們在替楊小姐做檢查時,發現她背部相當心臟的地帶,有個相當深的疤痕。楊小姐似乎受過很重的傷。照那痕跡判斷,應是刀劍之類銳利的東西所傷。而且疤痕相當新,似乎才癒合不久。" "怎麼會……"徐少康驚訝得說不出話。 "我們不知道她究竟發生過什麼事,"院長說:"只能盡我們的職責將我們所知的告知徐先生。我們曾試著和她談,但她自己似乎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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