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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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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可能的!看著嚴奇,塔娜突然冒出這種想法。 她暗暗甩頭。沒時間想這些了 "小心!"她聽見腳步聲,將嚴奇拉到隱暗處。 他們現在是步步為營,隨時都有可能被揭穿或發現。她估計等那守衛一醒來,野澤馬上就會知道她幫助嚴奇逃脫的消息。 嚴奇問:"塔娜博士,你為什麼要冒險救我,還有──" "不為什麼,"塔娜打斷他的話。"我只是基於自己的良知,希望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罷了。" 腳步聲遠了,消失了。 "走吧!"塔娜低聲說:"楊舞先前被移置到地上二樓,現在被拘禁在原處,就在C區裡。" "C區?"宛如深宮內院,那麼緊張慎重。嚴奇下意識喃喃說:"宗將王爺他果然還是對銀舞癡迷不忘……" 一切會重頭再發生一次嗎?嚴奇抿抿唇,身形快了起來。 第十一章 沒有窗的密室,光線極暗,只有四牆反射的冷金屬光。希恩潘悄無聲息坐在黑暗中,正對著沉睡的楊舞。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這樣的黑暗,清晰無比地看清楚睡夢中的楊舞輕輕的一個皺眉或噫動。 他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裡很久了,不出一點聲響,微蹙著眉注視著楊舞。但他的目光那麼專注,簡直是凝視。隔著黑暗的濃幕,很難猜測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終於,他動了一下。然後,站起身,走到睡著了的楊舞身旁。楊舞側身躺著,臉龐朝外,右手當枕,左手臂則橫垂在側腹上。固定骨折的木板已經取下,繃帶也拆了,看不出有受傷過的痕跡。 楊舞動了一下。連日的驚惶、疲憊,使得她在睡夢中精神仍緊繃,眉間微鎖,睡得似乎並不十分安穩。 希恩潘站著不動,以那樣的姿態俯視楊舞一會兒。而後,他伸出手碰觸楊舞的腰側,緩緩移到她的後背。 這一碰觸,楊舞驀然睜開眼睛驚醒過來。她反射地驚坐起來,急忙往後挪退。叫說: "你想幹什麼?"語氣驚慌而且不安。 看清是希恩潘後,她心跳得更快。她沒忘了他差點就折斷了她一隻手臂。 "看你的左背。"希恩潘口氣十分直截了當。他對她身上那個記號耿耿於懷,想再確認一次。 楊舞耳根猛然紅熱起來,說不清是因為憤怒還是其它因素。她惡狠狠瞪著他,恨恨說: "憑什麼?你這個人還有沒有廉恥?" 希恩潘神色絲毫不變,形同威脅說:"是你自己要把衣服脫了,還是要我動手。" "你──"半由憤怒,半緣形勢,楊舞話哽住,吐不出口。 "看來你是要我動手。"希恩潘逼過去。 "不要過來!"楊舞大叫。 希恩潘停住沒動,等著。 一股屈辱感貫穿楊舞全身,但迫於無奈,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緊咬住下唇,轉身背對希恩潘,脫掉了上衣。 就著四牆的冷金屬光,希恩潘很清楚地看見楊舞左背上的五星刺青。他伸出手,又猶豫著──沒有,初時那個衝擊強烈的印象沒有再出現。 "誰替你紋身的?"希恩潘劍眉緊皺下閃著冷波的目光,始終沒移開。 楊舞不情願說:"我父親。我才出生不久,還不到一歲吧,他就找人替我紋的刺青。"她討厭透她身上這個刺青了。她父親曾百般討好她,還玩笑說什麼失散了可當相認的印記。結果,還是只給她帶來麻煩。 希恩潘沒說話,終是伸手去觸摸她的左背。楊舞微微一顫。他手指的冰涼生麻寒,沁透入她心房。 希恩潘的手緩緩移動。突然,他眉頭緊皺起來。 "這個──"注意到她背心的傷疤。傷疤在她背部靠近心臟的地方,之前她衣服被嚴奇撕裂下背部,所以並沒人看見那個疤痕。 希恩潘手移到她背心,摸觸那疤痕。 "不要碰我!"楊舞驚跳起來,仿佛會痛。 她匆亂穿上衣服,回身瞪著希恩潘。 "那是怎麼回事?"希恩潘追問。那個疤痕極深、極原始,原先的傷應該重可致命,但她卻依然活生生的。 "我不知道!"楊舞胡亂搖頭。"我醒來的時候就有了。" "醒來?"她的話只令希恩潘更加疑竇。 楊舞再次咬唇,神情非常地不情願。"這是我個人的事,你問這些做什麼!" 希恩潘臉色一沉,說:"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話。" "我如果不說,你是不是又要折斷我的手臂了?"楊舞氣憤地叫起來。 "你似乎還搞不清自己的處境,"希恩潘跨上連牆的平臺,高大的身軀威脅向楊舞。"現在你的性命操之在我手裡,要殺要剮都隨我高興。" "難道就沒有法治嗎?" "法治?"聽楊舞如此反詰,希恩潘竟然笑起來。 他那笑容明朗俊逸,一反他多半時的冷漠陰狠,反倒令人毛骨悚然。楊舞打個寒顫,卻仍固執地抿緊嘴不肯說。 "快回答我的話。那究竟怎麼回事?"希恩潘慢慢逼近她。 楊舞瞪著希恩潘,一寸一寸倒退,一直退到角落,卻仍倔強地不肯開口。 "你──"希恩潘伸手攫向她。 楊舞閉緊雙眼,以為希恩潘就要折斷她另一隻手臂。 但好半天沒動掙。她覺得奇怪,睜開眼,只見希恩潘正坐在她面前,一腿盤坐,一腳弓起,目不轉睛盯著她,冷眸在幽暗中閃爍。 "你想幹什麼?"楊舞嚇一跳。 希恩潘答非所問:"你要我再折斷你一隻手臂嗎?楊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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