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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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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暗是找不著的,等明天再說。過來!」將她拉到他身前,一手捧住她臉頰。「別動哦!把眼睛張開。」幫她點了幾滴人工淚液。 「謝謝。」感覺到他的手貼在她臉頰上的溫度,她有點赧然。 「吃過飯了沒有?」他問。 她搖頭。 「你等等,我去弄點東西。」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不存在。 「學長。」她拉住他。「輪到我做的才對。」 「我來弄。」 「不行!」她堅持。 「不然,來猜拳好了。」他笑。兩人猜拳,輸的煮飯。 結果她贏了。 點上了蠟燭,他讓她安坐在餐桌旁,就著燭光弄了簡單的炒飯。兩個人肚子都餓了,吃得曦哩嘩啦。尤其是徐鐘意,大口大口的吃,根本不顧形象。 「酒足飯飽」以後,她才又覺得赧然。 「學長煮飯,我該洗碗。」她不好意思。 「我來。」他說他來。 「不行。應該由我洗才對。」 「別分你我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他邊說邊收拾。走到水槽,挽起袖子就動手洗碗。 「學長!」她真不好意思。 那麼,去收拾收拾客廳好了。 但又黑又暗,她眼睛又模糊的,根本跟半盲差不多。再說,他生活習慣很好,其實不需要收拾。 怎麼辦? 「學長,這樣我會不好意思。」 其實才幾個碗碟,他兩三下就清潔乾淨,擦乾手,走回桌邊說:「要不然,你再寫張欠條給我好了。」半開玩笑的。 「我看不大清楚。」 「我來寫,你劃押就是。」他知道她拿掉眼鏡,視線模糊,所以不肯讓她做太多事。 他當真寫了,找了印泥,執住她的手,讓她拇指沾了印泥,在紙條上捺下一個指印。 他抿嘴一笑,小心摺好,如同上回將紙條放進胸前的口袋。動作十分地平常,再一次,她覺得臉兒熱臊起來。 「學長,那個……上次,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黑暗中,又黑又模糊,徐鐘意覺得稍微自在一點。提起上回的事,想道歉。 許志胤喝口水,沒說什麼。 這讓徐鐘意不安。 洪心怡又去找過她。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學長;心怡她——」 「你要下要喝點東西?」他打斷她的話。 好不容易,氣氛如許不錯,她非得再提這件事不可嗎? 「謝謝。我不渴。」她搖頭。「學長,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沒有意思干涉你。所以我如果說了什麼,你覺得不高興,希望你別介意,我知道我太多事,我其實——呃,但心怡她——」 「你真的不在乎嗎?」她原想將洪心怡找她的事告訴他,告訴他那不是她的原意。他卻誤以為了,再次打斷她的話。柔情蜜意變成了酸意及不舒坦。「你真的希望心怡搬過來?」 她停半晌、她想解釋,他卻不想聽她解釋:心裡一酸,說:「這是你的公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是什麼意思? 她想看他,看清一點,偏偏眼前漆黑又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我不知道。」他不說清楚,她不會知道的。 拜託你!說清楚一點!她在心中叫著。 她不想猜測,不想疑猜!拜託,把話都說清楚! 「鐘意——」他握握拳,下定決心。 「我——」電話驀然響起來,冷不防刺得他一跳,刺痛他神經。 沒有人去碰它。答錄機接起了它。 「鐘意。」冒出曹拓文顯得過於親近的關心。「你在嗎?停電了,我擔心你一個人在家。你膽子好像不是很大,我想你一定怕黑的。打個電話給我,我可以過去陪你。上一次出去,感覺挺好的,哪天我們再一起去看電影,ok?我把手機開著,你隨時call我,我都會接的,就算半夜也沒關係。ok,我再打給你。拜!」 氣氛倏地下沉,陷入沉重的沉默中。 徐鐘意既驚訝又皺眉。看樣子不跟曹拓文說清楚一點是不行的。 她抬頭看許志胤。模糊黑漆一片。 看不見他表情,看不見他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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