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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對不起!學長。」徐鐘意再次打斷他的話。「我很累了,我想去睡覺了。」

  丟下滿腔話想解釋的許志胤,逕自走去她自己的房間,冷漠地關上門,將他無情地隔在門外。

  這種時候大概不管他怎麼解釋,她都不會聽的吧?

  還是耐心多等幾天再說吧。許志胤望著那扇對著他緊閉的門,無奈地對自己苦笑一下。

  無奈的是,事情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過幾天就轉好了。相反地,這天開始,氣氛就變得占怪不對勁。

  徐鐘意還是避著他。他滿腔的話每每遇到她有意的隔絕,始終不能順利說出口,到最後,情況演變成他也快下知該怎麼開口了。

  有一個星期那麼久,兩個人碰面了也只是沉默地掃望一眼,冷冷淡淡的,簡直如同兩個陌生人,很下湊巧地住在同一個屋簷底下。

  這天晚上,還是同樣的景況。徐鐘意從她房間出來,看也不看在客廳的許志胤一眼,便逕自走進浴室。

  許志胤暗歎一聲,無力地將自己丟到沙發上。

  已經不行了。

  他再不做點什麼,他們或許會像這樣一直冷淡下去。

  走到這個階段,他們不做個了結是不行的了。

  他歪躺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撥弄著手裡的電視遙控器。隨著他手指無意識的按動,電視畫面不停地跳換,沒有開燈而顯得幽暗的客廳裡,不時閃動著一陣青白色的光。

  浴室的水聲像小溪流喧嘩似嘩嘩潺潺鑽進他耳朵裡,愈聽是愈放肆,遲疑一下,又縮了回去,一直縮到沙發殼裡頭去。

  「不行!」他猛跳起來。

  不能再猶猶豫豫。他一定要跟她把事情解釋清楚。

  他終於下定決心,丟下一直捏在手裡的選台器,閉了閉眼睛,一副準備慷慨就義的模樣。

  浴室門巧又不巧「哢」地開了。熱霧竄出來,徐鐘意一抬眼不意撞見站在門外的許志胤。

  他正看著她。看住她。

  她也看住他。忘了該說什麼話,或者表示驚訝。

  好像有人同時在他門耳朵說一聲「定」。

  定——定。

  就那麼定住了。

  第七章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不跟他做個了斷是不行的。

  坐在房間床上,徐鐘意抓條毛巾胡亂擦著頭髮,才剛洗完頭,頭髮還濕漉漉的,發尾還滴著水珠:心思與頭髮和在一起,愈擦愈混亂。

  啊!該怎麼對他開口才好呢?

  她不是有意讓情況變得這麼糟糕。兩天前她洗完澡走出浴室時,許志胤站在門外,欲言又止的,像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她因為剛洗完澡,一身散漫,覺得窘透了,下意識只想趕快走開,沒等他開口就趕緊拔腿逃開。但他好像誤會了——

  唉!她是有氣沒有錯,但氣早消了很多,她心裡其實很後悔對許志胤擺了那種臉色。結果可好,現在搞成這局面,她不知道要怎麼對他開口,而他也變得相當沉默。先前她在賭氣,沒有發覺原來沉默的氣息靜得要教人窒息不呼吸,難過死了!

  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交談過一句話了。

  但是——唉!真是!

  煩呀煩,怎麼教人這麼心煩!

  「算了!」她放棄地扯開毛巾,近乎自暴自棄,什麼都不想彌補。

  她並不是有意把事情搞成這樣。同在一個屋簷下,彼此這樣怪裡怪氣,她其實也不好受。

  但是,她實在拉不下臉皮。

  可是,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到底她該怎麼辦才好?

  啊!啊!啊!

  實在教她真想大叫三聲。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

  她甩下毛巾,鼓鼓腮幫,用力握了握拳,一副視死如歸,隨時準備陣亡的表情。

  「只是談一談。」她握住門把,喃喃練習:「學長,我可以跟你談談嗎——不好。學長,我有話想跟你說——不行,太曖昧了。學長,我們談一下好嗎?學長,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

  好!就這樣說!

  握住門把的手使勁一旋,「嘩」地一下子打開房門。

  許志胤聽見聲響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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