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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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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叫了一聲,睜大眼睛,嘴巴開張得合不攏。 是他……那個莫名其妙端她屁股一腳的傲慢神氣的臭小子! 「妙儀姐,你說他叫什麼?」 「織田操啊!怎麼了?」 對!就是這個名字沒錯!那天那臭小子臨去時說的就是這個名字。她怎麼給忘了! 「沒什麼。」她搖頭說:「你怎麼認識他的?」 原來是混血兒,難怪輪廓能長得那麼好。她就覺得奇怪,那小子怎麼能長得一身迷亂人的丰采味道。 「我說過了,也不算是認識,只是看過一次,知道他這個人而已。」馮妙儀一副高攀不起的神態。「人家可是有錢的大少爺,可不像我們這種平凡的小老百姓!」 「大少爺?」 「是啊!織田操的洋舅是『卡布奇』的大老闆。他父親在日本擁有龐大的事業,比起來,『卡布奇』只算是個小意思而已。他雖然是小老婆生的,可卻是織田唯一的兒子寶貝得很,比大老婆生的那兩個女兒還受寵信,處處被當作繼承人對待。看在大老婆眼裡當然不是滋味,卻又不能不承認他的地位。偏偏織田操從小就很有個性,對他父親那個大老婆一點也不客氣,也不肯待在日本,他父親只好將他送回到這裡。」 小老婆的兒子?那跋扈飛揚、傲慢無禮的小子,會是小老婆生的孩子?杜小夜覺得有些意外。 「不過,這些我也都是聽說的。」馮妙儀繼續又說道:「聽說他在這裡上日僑小學,連跳兩級念完本地的美國學校,然後赴美留學,二十歲不到就拿下名校的學位。去年年底他出現在公司的年宴上時,還引起了大家一陣騷動。有錢公子哥兒嘛,女孩子總是比較好奇。」 難怪他那麼猖狂,氣焰那麼高漲!杜小夜暗暗咋舌。 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嘛,所以態度就跟平常人不一樣。任性、自私、驕傲又自大,而且又傲慢無禮、目中無人,脾氣也不好,性格更差——總之,那個人除了輪廓長得好,沒有一項優點。不過,嗯,衝浪技術例外。 夕陽漸沒了,天際沉澱著橘紅和暗紫色的彩霞;餘暉的溫度慢慢變涼,天色將暗未暗。 導演大聲喊了一聲「卡」,總算可以收工休息。 陳明趁空,笑嘻嘻地跑過來說: 「小夜,我跟阿鳴他們說了,大家都要去參加你的『「落第大典』,為你恭賀慶祝。晚上大夥好好喝一杯,不醉不歸!」 「不成!我不去!」杜小夜忙不迭地搖頭。 「你不去怎麼行?主角不在,那我們還慶祝什麼?」小扁突然打陳明身後冒出來。 「要喝酒你們自己去,別拖著小夜下水。她不行的!」馮妙儀瞪了他們倆人一眼說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簡直就像個清教徒,比和尚還守清規,禁忌一大堆,甭說是喝酒了,她連咖啡都不沾!」 「什麼?」陳明誇張地吹聲口哨,對杜小夜搖頭嘖嘖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堅持那堆尼姑庵的戒規!你這樣不行的,小夜。像你這樣,不喝酒、不抽煙、不喝茶、不喝咖啡,不交男朋友,不過夜生活,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他上前一步,押弄地摟住她的肩膀,附在她耳旁壓低聲音說:「你這樣,還當什麼人呢?白白糟蹋了青春!」 「我當『聖人』總行吧?』杜小夜白他一眼,拎抹布似的將他的手從肩上移開。 前頭有人在吆喝陳明和小扁,他轉頭應了一聲,匆匆交代說: 「總之,你一定要來!就這麼說定了!」 「你要一起去嗎?」馮妙儀看看那兩人的背影,問了一聲。 「當然不去。」杜小夜想都沒想就脫口回答。 「其實,呃,小夜,那種『惡補』的生活既然已經結束了,你應該改變一下你的生活,心情稍微放輕鬆……」 其實馮妙儀挺贊成陳明的說法,她也覺得社小夜的「戒規」荒謬得離譜。大概就是因為不懂得適度放鬆自己,才會連續四年都落第。 「我才沒那麼『規矩』呢!」杜小夜笑說;「以前立誓下毒咒,這個不吃那個不喝,清心寡欲的,全是為了求上榜,現在都落第了,還守那些規矩做什麼?我只是不想跟他們窮攪和。陳明一喝酒就發酒瘋,我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你這麼說倒提醒我,那小子酒品的確很差勁。」 「你儘管跟他們一起去,沒關係,不必管我。」 兩個人邊說邊笑,沒在意後側方有人靠近。海灘上來來往往的人本來就很多,錯身就過去了。 「喂!」那人卻停在杜小夜身後,氣焰挺盛的。「要聊天到別的地方聊,別擋住我的路了!」 這個傲慢的聲音……杜小夜迅速地回頭—— 「啊?」兩個人同時叫出來。一邊是冤家路窄,一方是倒黴透了的表情。 「又是你!」織田操眉毛毫不客氣地打結。 「這才是我要說的呢!」杜小夜也不客氣地皺鼻。 剛剛被陳明和小扁那麼一攪和打岔,她一時忘了這件事,偏偏織田操哪個對象不好惹,又犯到她身上來。 織田操身後那群「聯合國」靠近來,七嘴八舌的,對杜小夜感到好奇。他們以為她是織田操的什麼人。 幾個人東問一句、西扯一句,織田操也不回答,反問說:「你們看呢?我跟她像是什麼關係?」 馮妙儀將杜小夜稍稍拉到一旁,低聲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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