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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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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勃瑞福可能是察覺有多雙眼睛正注視著他,朝我們的方向看來,然後走近身,展露一個迷死人的笑容。我回頭時,正好撞上他的笑臉,心頭一驚,他已經來到我眼前。他停頓一下,許多人和他打招呼,然後,沿著招呼,就這樣穿過我們之間。 我暗吸了口氣,催促小麥和阿花兩人回教室。 第九章 第八節輔導課一下課,我急忙整理書本,抱起書包就要離開。媽咪明天就要回來了,這些日子,我聽任自己放肆得有些離譜,家裡一片散亂,我急著趕在媽咪回來前整理好。 才到門口,服務股的大嗓門就在身後響起: 「杜見歡,你想溜啊!清潔工作請先做完才回家!還有,別忘了!你今天是值日生,同學打掃完了,要負責把垃圾倒掉!」 老天!屋漏偏逢連夜雨。清潔工作不是上節課就做完了嗎?值日生?真要命! 我抓起掃把,快速將份內的工作做完,然後環顧其它打掃的同學——天啊!簡直悠閒得讓我心焦。 別班的同學差不多都走光了,我那些親愛的同學才總算將打掃工作做完了。我拎起垃圾筒,飛步跑下樓,果真欲速則不達,才不過踏空一格階梯,整個垃圾筒就唏哩嘩啦的滾下去。 結果,我重新掃了一遍樓梯。同學一個個悠閒地打我身邊經過離開。「雞婆」還故意走到跟前說:「值日生!好辛苦哦!」然後才得意開心地笑著離開。 我急著收拾殘局,無心和她計較。阿花走過來,幫我垃圾筒擺好。 「杜歡,麥子有事先走,她說下次一定補還你這次的份。」 什麼?我聽不懂阿花在說什麼。 看我一臉不解的樣子,阿花笑了:「值日生啊!你忘了,你和麥子是一道的。」 值日生?哦!對了!難怪我老覺得怪怪的,像少了什麼似的。 「麥勝男呢?值日生!哼!」 「我說了啊!你沒在聽。」阿花陪著笑:「麥子說她有事必須先回家,請你多勞累一下,下次她一定補還這次的份。」 「那你——」 「對不起啦!我也沒辦法幫你。我媽今晚有事要出門,特別交待我早點回去看家、煑飯。」阿花一臉抱歉的表情。 阿花的媽媽,我見過幾次,標準的賢妻良母,和阿花的人來瘋相差十萬八千里。 「沒關係,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都這個地步了,心胸不寬大點行嗎? 等阿花下樓後,我草草地將灰塵掃散了事。反正該回家的都回家了,也沒人看見。經過這一折騰,再加上等車、坐車回家的時間——我不敢再想了!拎起垃圾筒,三步並兩步下樓,往垃圾處理場的方向跑去。 不是我要批評,學校真是故意折騰人,好好個垃圾場,故意和教室距離個三千五百公里,相隔南北極,遠在圍牆最偏僻的那一角。我們戲稱它「好望角」。平常還好,遇上這種節骨眼,急得我怨聲載道。 等我總算倒好垃圾,穿過操場,爬回四樓,進入教室將垃圾筒放好時,早累得癱趴在桌上。好一會才起身,去廁所將手洗淨,順便沖把臉。胡亂用衣袖擦乾了臉後,才走出洗手間,卻在轉角處碰見到了勞勃瑞福。 這樣說,其實是不正確的。事實是,我和勞勃瑞福撞個滿懷。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冒出來的,大概是為高參加強功課吧!可是高三教室在三樓,辦公室在二樓…… 我還不及勞勃瑞福的唇線高,是以,撞到他時,整個人幾乎全僕在他懷裡的,鼻子給重重撞了一下。我捂著鼻子,還來不及看清撞到的人是誰的,他已伸手扶住我的肩膀,親愛的撥亂我的頭髮——又來了!這個動作。我突地一顫,只聽得他輕輕地笑:「莽莽撞撞的!你最近好嗎?」 我抬頭看著他,手仍捂著鼻子,舌頭卻打了結。 他又輕輕一笑,手仍扶住我的肩膀:「鼻子給撞斷了?跟個孩子似的!」 說罷,又一次撥亂我的頭髮,然後下樓離去。我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回過身子。這一回身,猛一驚嚇的,全身的血液都要凝結了似的。 米俊寬正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距離並不遠,那麼表示,剛剛的那一幕,他都看在眼裡了?他走過我身旁時,冷淡地掃了我一眼,然後下樓離去。 上天真是愛跟人開玩笑。為什麼會碰到他們呢?明明中間有個樓梯,距離又近,他們偏不走,偏要挑廁所邊的階梯;四樓也不該是他們放學後,應該出現的地方,偏偏他們都挑了這地方出現了,我真是倒黴—— 沒時間多想了,我得趕快回去,把家裡好好地整理、清掃乾淨。還有把冰箱剩的那幾包泡面處理掉,媽咪明天就要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趕到學校,朝會已經開始了。 昨晚收拾完畢,再洗個澡,到能上床睡覺時,已經是淩晨時分了。今天早上能趕上朝會,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精神可嘉。可惜,負責值星的老師並不領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趕鴨子似的趕我入隊伍,我只好快步的入列。小麥疑的眼光探視過來,我對她淺淺一笑,懶得多作解釋。 朝會一結束,小麥一臉抱歉的神色就兜了過來。我擺了擺手,露出諒解的微笑,示意她不用再多說什麼。 回到教室我就輕輕趴在桌上,實在困得一身細胞都不知要往那兒擺放。不一會,阿花就輕輕拍我的肩膀,耳語著上課。我坐直了身子,努力睜開雙眼,但是因為趴睡過的緣故,一時間仍不是看得很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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