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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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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她天天躲不開任守樣的追問。不知道那個女人在任守祥耳邊一直咬什麼耳朵,任守祥顯得異常的堅持,對她追問不休,眼光有貪婪的期待。她一概回答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對任守祥的追問置若罔聞。 她還是決定不理會風間徹,不想再跟他扯上關係。 這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她自己也清楚,他真要纏她,她也沒辦法。但至少她可以不理不睬、不聞不問。 然後,每天花店都會送來一朵玫瑰,只有一朵,附上愛神那句過時的咒語。 他卻遲遲不出現。 她簡直被風間徹捉弄得神經快崩潰!他故意躲起來,就是要激她出面。 她絕對不上當,堅持不理不睬不聞不問。 接著,各式各樣的禮物開始出籠:香水、披肩、鞋子、衣裙、寶石、鑽戒,每一樣都同樣附了那名爛得發霉的臺詞。 她一一退回去,連看都不想看。 那女人許是看得眼紅,枕邊細語一挑撥,連任守祥也看不慣她毫無節制地得罪風間徹,認為她太不知好歹,也擔心因此連累到他。 「你為什麼要拒絕大少爺的一片心意?」任守祥說:「夫人跟大少爺對我們很照顧,我們要懂得感恩圖報!」 「怎麼『感恩圖報』?把女兒獻給他嗎?」任雲方不留餘地的諷刺。 任守祥臉色變得難堪又難看,帶點口吃說:「爸並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為你好,為你著想。難得大少爺這麼有心,你要懂得把握。」 他真的是為任雲方著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乖戾諷刺。他感覺她對他越來越疏離,看他的眼光越來越冷漠——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種情況,父女的關係惡化到比陌生人還糟。 難道他追求事業和幸福也錯了嗎?以前他懦弱沒出息,平凡庸碌,總沒人肯花力氣理會;現在大家竟相巴結他,他變得有尊嚴,這樣也錯了嗎? 他知道他在公司有今天的職位,多少和任雲方有關係。他雖然庸碌平凡,但不至於智障;他慢慢看出來,風間徹和任雲方之間真有些不尋常。 現在風間徹都挑明的昭告天下了!他不懂,任雲方為什麼那麼固執,完全不理不睬? 「爸,你的事我不干涉,我的事也請你不要管。」任雲方明明白白表明她的要求。 那女人插嘴說: 「做父親的都不能管女兒的事,那還成什麼話!」 任雲方冷漠地掃那女人一眼,不屑搭理她。 「看看你女兒!那樣子根本完全沒有將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那女人推推任守祥,挑撥地說。 「我只尊重值得我尊重的人。」言下之意,的確是不將那女人放在眼裡。 「你聽聽!」那女人拉高了嗓門。「任守祥,你聽到你女兒說的話沒有?」 「雲方,你怎麼可以對吳阿姨這種態度,她畢竟是你的長輩,快向她道歉!」任守祥說。 道歉?任雲方當它是今古奇譚,撇撇嘴,看都懶得看那女人。 她從來不曾對另外一個「人類」的印象那麼壞過。當年小游的母親侵入這個家時,她頂多也只是保持距離,見了面還是客客氣氣的。可是這個女人,讓她看了就覺得不舒服,她實在討厭那種跟男人咬耳朵、使小手段的女人。 「我就知道我在這個家什麼都不是!」那女人突然很戲劇化地趴在桌上,幹著嗓子哭說:「我被鬼迷了心竅才跟了你,不僅什麼都沒有,還要看你女兒的臉色、被輕視!」 「雲方,快跟吳阿姨道歉!」任守祥沉下臉。 那女人哭得震天價響,聲音幹幹的。任雲方聽得厭煩,往屋外走去。 「站住!你沒聽到我的話嗎?還不快向吳阿姨道歉!」 任守祥厲聲叫住她。過去溫和的他,從來不曾用這種聲音態度對她說過話。更甭提是指責。對他這種大幅度的轉變且陌生的態度,任雲方沒感到太意外,只是連帶的對他厭煩起來。 她繼續朝外頭走。那女人哭得更淒厲,任守祥猛然跳上前,一把抓住她。將她拖到那女人面前,喝叫說:「快向吳阿姨道歉!」 「這個家,有你一個對這女人陪笑跟低聲下氣就夠了,不要再扯上我!」任雲方憤然甩開任守祥。 「你……」又辣又重的耳光,甩上任雲方的臉頰。 「雲方姐!」小遊跑出來,同仇敵愾地敵視著任守祥。「爸,你怎麼可以打雲方姐。」 任雲方臉頰紅腫得厲害。仕守祥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手,再愧然地看著任雲方,千百般的後悔湧上心頭。 任雲方一語不發地掉頭出去。她感到痛的不是臉,而是心。這顆心被任守祥一巴掌打碎了! 她漫無目的、有知無覺,看到的全是一片茫然。即使風間徹在路旁叫住她,她也只漠然的投向他一眼,宛如陌生人一般。 風間徹直覺知道她大概出了什麼事,連忙追上去,顧不得他心愛的「愛快Spyder」,將它丟在路旁。 他知道以她此刻的心境,她不會理任何人,所以只是緊緊跟在她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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