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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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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凝目相望。默默說珍重,都沒注意到循著小徑走來的龍天運。他一入府殿便急著找殷莫愁,殿房裡沒找到,便尋到花園來。遠遠的,先只是看到殷莫愁,見她半仰著頭。髮髻斜墮,額前掉落一些髮絲,隨風飄拂。落英飄飛在她身側,表情似愁還柔,似有萬語千言欲訴難說。 他的心再一次受撼動。急步走近,正想上前,卻聽殷莫愁幽幽地說「倘若能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猛然一陣酸酸的妒意翻湧上來,再聽不清她說了什麼。而後他便看到站在花叢後的姚文進,見他反握住殷莫愁的手,登時一股妒火狂燒起來。 「殷妹,我對不起你……」殷妹?情意恁般纏綿的一句椎心呼喚…… 「姚文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禁苑!」龍天運怒聲大喝,又嫉妒、又憤怒,妒火中燒,燒得他混身躁氣。 「皇上?」姚文進一陣錯愕。 「來人啊!」龍天運出聲高喊,幾乎是咆哮。 衛士應聲而來,龍天運憤怒地瞪著眺文進。吼道:「將這人給我押下去!」恨恨地哼了一聲,袍袖一揮,滿懷怒氣轉身大步踏開。 「呈上……殷妹……」姚文進尚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硬被衛士拖了下去。 「姚大哥!」殷莫愁一時無措。追上龍天運,焦急喊道:「等等!你想對他怎麼樣?」 龍天運置若罔聞,一臉怒容,直沖回殿房。侍女倒茶來。他將杯子掃落到地上,杯子應聲而破,如頭狂暴的獅子,怒吼道:「全部給我滾出去!」盛怒之下,整個人如一團火。狂肆在燃燒,任何人一靠近便成灰燼。嚇得所有的人全都躲得遠遠的,襟聲不敢靠近。只剩殷莫愁。 「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平素的冷靜全失。 殷莫愁大驚,更為著急。不願他怒氣正盛,急道:「不!請你放了他!姚大哥只是擔心我,來探視我罷了。」 「住口!」龍天運暴喝一聲,眼裡冒出火花,節節逼向她。「我親眼所見,你還為他求情!你……」他嫉妒誤會,被妒火蒙昏了理智,情緒難平,憤恨說:「我不殺他,怎能消我心頭的怒氣!」 「不!我求你放了他!」殷莫然又急又憂,求著龍天運,惹得龍天運更加憤懋妒怒。 先前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肯開口求他,現在卻為了姚文進求他。她就那麼喜歡姚文進?對他那麼放不下?他愈想愈氣憤,反身大吼:「住口!我不准你再提起他!」 初遇時。他原只是受了她那種異于宮中脂粉的清冷氣質所吸引,談不上傾不傾心,不知不覺中,卻對她愈來愈在意與執著。由皮貌的思慕轉而動了真心。他向來冷靜埋智,如今所有的情緒卻因她而起伏躁動。他渴望她的感情,但她卻對姚文進念念不忘。可恨!他貴為一朝天子,坐擁整個天下,究竟是哪裡比不上姚文進,她卻竟然……可恨! 「姚大哥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你不能殺他!」殷莫愁被他逼得退怯,擔心他一怒之下殺了姚文進,冒著再觸怒他的危險,求他放了姚文進。 「他擅闖禁苑,罪不可赦!你還說他沒犯什麼錯,還為他求情!」龍天運怒極。他不准她為姚文進求情,她卻無視他的憤怒,一顆心全在姚文進身上。 「哪是因為——」殷莫愁脫口欲說明,猛然住口,被逼得無話。她眠著唇看了龍天運一會,不發一言地轉身住殿外走去。 「站住!你想做什麼?」龍天運伸手抓住她。 「放開我!」她掙脫著。「我要去找姚大哥。」 「我不准!」又是姚文進,龍天運狂吼起來。硬將她拖回殿內。「我不許你再見他!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他粗暴地抓著她,強索著他對她的渴望。狂亂地親吻著她。她沒動也沒反抗,更無反應。 「你……」他以為她的柔順卻只是木頭的無心。她根本不看他,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為什麼?」他勃然大怒,大聲吼出來。發了狂似的將殿房內所有的東西掃落在地上,絲毫不顧雙手被割刺到的滿掌血流。 殷莫愁不動、不反抗,那空洞的眼神比抵抗他更叫他憤怒。站在挪裡的只是一個軀殼,沒有靈魂沒有心。而她會這樣做。一切都是為了姚文進!他寧願她像先前那樣,抵死反抗他,然而她卻為了姚文進……可惡!可恨! 他恨恨地,咬牙切齒。「好!既然你這麼舍不下他,我就叫你永遠見不到他!」 這話是什麼意思?殷莫愁驀然轉頭,疑望著他。 「來啊!立刻備轎,擺駕回宮!」龍天運一臉盛怒。他再也管不了什麼宮規了,他立刻要帶她回宮,讓她永遠只屬於他! 「不……」殷莫愁連連搖頭後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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