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淩宓 > 暫停時間的愛戀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他吞下一口歎息,輕輕拭掉她眼角上的淚珠,溫柔的予以回應。「你很好,不需要自責也不必道歉。」

  那低柔的聲音鑽入管晴的耳膜裡,她緩緩掀開眼皮,迷蒙的眼裡倒映著溫家禾的俊臉。

  「溫家禾?不可能啊,我把他惹毛了,他怎麼可能還會來找我……」迷迷糊糊間管晴自言自語著。

  溫家禾將臉再湊近她一些,遮住她上頭的午後陽光,管晴瞪著在眼前放大的俊顏,驚得從地板上跳起來。

  「溫律師,真的是你?你怎麼跑來了?」

  「我已經跟記者公開表明立場,我將以你委託律師的身分出面解決問題,我們現下是站在同一陣線上,你不能甩掉我,必須協助我脫身才行。」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即使她仍舊不願表明心跡,尚不肯接受他的感情,他也會挺身幫忙到底,不可能丟下她不管。

  這麼做也是給自己機會,將她內心對感情所有不確定性和疑慮一一剷除,從這一刻起他不會再離開她。

  「你這大笨蛋,幹麼自投羅網!你騙我的吧,你真跑去對記者說了?」

  「半小時前我接受簡短的訪問,下午的電視新聞應該能看到訪問片段。」這世界上也只有管晴把他這知名大律師當成笨蛋。

  瞧他還說得沾沾自喜,上新聞很樂嗎?「我不會拖你下水,反正我已經打算把房子賣給你老闆,事情很快可以獲得解決。」

  「這間房子對你來說具有很重要的意義,你不能隨意出售。」

  「溫律師,我把房子賣給你老闆,你應該要開心才對,怎麼反過來勸我?」

  「因為你不開心,我不願看到你因自責而掉眼淚。」

  她抓抓淩亂的髮絲,扁著嘴。「自責是有點啦,但還不至於到掉眼淚的程度。」

  她的否認一點力道都沒有,只見她聲音驀地哽咽,眼眶裡已經悄悄蓄積起一層淚霧,她忙不迭將視線調往別處,用力地想把脆弱的眼淚眨回去。

  他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裡。

  她像個孩子般將腦袋靠著他,起初是一動也不動極力忍著情緒,就在溫家禾以為她已經平復情緒之際,一陣悶悶低低的啜泣聲從他胸口傳來,瞬間他感覺到襯衫一片濕意。

  他摟在她後背的手一緊,心疼的道:「我已經跟學員們達成初步協議,他們暫時答應不走團體訴訟,只要拿回預付的學費,一切都好談。」這件事要解決不難,區區幾百萬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但問題在他的立場。

  「晴,我不想趁人之危勒索你的心,這絕非交換條件,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你願意,能否給我一個身分,讓我可以光明正大站出來替你檔掉風雨。」

  靠在他懷裡的嬌軀微微一頓。

  半晌,她弱弱的開口。「你不生我的氣了嗎?我既遲鈍神經又大條,對你的付出視若無睹,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再理我了。」

  先前那招叫欲擒故縱,他卻快把自己給搞瘋!「我不理你,你就不會主動聯繫我嗎?」

  她反駁。「我哪有那個臉啊!」

  「現在就有臉窩在我懷裡?」

  她急忙想要退開,他以力氣的優勢將她壓回地板上,四肢密密實實扣住她。

  「你這是做什麼?」兩人身體緊密的接觸,讓她臉紅、心跳加速。

  「你說我能對你做什麼呢?吻你,撫摸你,還是更限制級一點的……」

  「暫時只能親吻啦。」情急之下她設了底線。

  他挑高濃眉,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嗯,允許我吻你……是接受我的追求,把我當男朋友了?」

  「吼,對啦對啦。」這男人不把她逼出真心話還真不肯罷休。「不過你得答應我,賠償給學員的錢算我跟你借,這房子跟土地就抵押給你,你得負責幫我顧好房子,等以後我有能力就會把房子贖回來。」

  「好。」他一口便答應下來。

  「你會不會答應得太快,你都還搞不清楚行虹到底欠了多少錢耶。」

  「我怕你反悔。」他露出苦笑。「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認了。」

  管晴心頭頓時漲滿感動的情緒,看得出這男人的眼神和語氣透著一抹緊張。

  她抬高一雙纖細的手臂勾住他的後頸,嬌嗔的抗議。「我向來言而有信,才不會反悔。」

  「更正,身為律師,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反悔的餘地,那實在有違我的專業,也會影響我的聲譽。」他的眼神專注落在她的唇瓣上,眼神晦暗不明。「為了證明彼此關係,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那侵略似的眸光害得管晴心跳不斷加速,她只能張著無辜的水眸不知該如何回應,感覺心臟快要跳出喉嚨。

  「你這分明是引誘我……」他輕輕地喟歎一聲,伸出手勾起她的小臉,低頭含住那兩片早就在腦海裡模擬幾十回,極度想品嘗的誘人唇瓣。

  她吻起來的滋味果然又軟又甜,讓他迷醉不已,輕嘗即止滿足不了他滿滿的渴望,在她壓抑不了張口吐出喘息聲時,他靈巧的舌長驅直入佔有她,與之熱烈的糾纏,他壓在她身上,摟著她在走廊上翻滾,吻得曖昧又火熱——

  在一旁睡午覺的阿步步被他們兩個吵醒,懶洋洋起身慢吞吞走到角落去,遠離這對滾來滾去擾狗清夢的情侶。

  這時,一記斷裂聲響在溫家禾背後響起。

  趴在他身上的管晴,頂著紅豔豔的臉蛋從他胸膛撐起身子。「什麼聲音?」

  他眯著眼望著那低敞領口內的風情,喉結動了動,分心的回答。「口袋裡的眼鏡被壓壞了。」

  「眼鏡?」她稍稍回神,這才發現他沒有戴著眼鏡,難怪今天那雙眼睛這麼會放電,把她電得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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